第21章 讲良心的代价超过了预算（1/1）
“这是怎么回事？”
不到五分钟，一辆涂装警车呼啸而至。
车上下来一名jǐng chá ，挂着一杠三星的警衔，眉头皱得很拧巴，倒也有点严肃公正的样子。
“jǐng chá 同志！”小平头一溜小跑凑过去，回头指着越野车瞎掰，“这辆车觉得自己很牛逼，别了我好几次，我也不能撞它啊，咣！我撞树上了，毛病！”
那jǐng chá 没有理他，径直走向于乐这边，小平头就一溜小跑地跟着。
“jǐng chá 同志，是他故意别的这辆越野车，然后他自己撞树上了，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秃头大叔主动上前作证。
小平头刚想开口，却被那jǐng chá 恶瞪了一眼，顿时就熄了火，只好恶狠狠地瞪着秃头大叔，嘴里无声的“毛病”。
“是你报的警？”那jǐng chá 眉心的“川”字散不开，有一种暮气沉沉的疲惫感。
要么看天空，要么看大地，他基本上不看人。
“不是啊。”秃头大叔的音量降了下来。
“哪个是你的车？”那jǐng chá 又问道。
“大货。”秃头大叔犹犹豫豫地指了指。
那jǐng chá 走近大货车，拿照相机拍了车牌，然后就绕了大货车的后面，秃头大叔连忙跟上。
于乐皱了皱眉头，小雀雀就飞到了大货车的尾部。只听那jǐng chá 阴阳怪气地说道，“看得很清楚嘛，待会儿跟我回中队录个口供吧。”
“不好意思，jǐng chá 同志，我还要赶时间啊。”秃头大叔觉得味道不太对，赶紧改了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也没怎么看清楚……”
“没关系，下次看清楚了再说。”那jǐng chá 倒是宽宏大量。
然后，秃头大叔就飞快地跑到车头上，大货车轰隆隆地开跑了……
越过于乐和姜晚这边时，他还歉意地陪了个笑。
看来这位大叔是老跑这条线的，司机怎么敢跟交警较劲呢。
顺手的忙要帮，讲良心的代价超过了预算啊！
“小平头说得没错，他还真是掺和不起……”这次于乐没说小雀雀听来的对话。
反正结果已经摆在那儿了。
听力太好的话也是不对劲……
那jǐng chá 还是没过来询问于乐和姜晚，先围着黑色小车一通拍照，回头又把越野车拍了几张。而后打电话叫拖车，业务很熟练。
“我一闺蜜，三天前过来看我，在这段国道上被人敲诈了一万块。她没仔细说，只是认了倒霉，好像没有报警吧。”姜晚小声说道。
此地荒僻，民风彪悍，不宜久留……这是闺蜜对姜晚的劝导，穷山恶水出刁民哦！
姜晚却是不方便告知于乐。
这种事情，也确实是出乎了姜晚的经验范围。
从十八岁起开车，姜晚也从未出过车祸。
更何况在这种“不宜久留”的地方呢。
“然后我就去装了个行车记录仪，一直开着呢，这个应该能做证据……吧？”姜晚歪了歪脑袋，眉头微皱，很可人疼。
倒也算是未雨绸缪了，姜晚一向很细致。
于乐的感觉，此时应该拍拍姜晚的肩膀，甚至把她揽在怀里，挺起胸膛如是说，“且放心吧，一切有我！”
好像略微唐突了点？
所以，他说出口的话是，“不着急拿出来，你躲我后面点儿。能拍到这儿吗？我们要拿到更多的证据。”
姜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咬着嘴唇说道，“jǐng chá 也不敢胡作非为吧？”
“已经胡作非为了，而且不是第一次，警匪勾结呗。”于乐毕竟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总是见过猪跑。
他也深爱着这片土地，虽然他没好意思告诉别人……
“我相信那小子不是这条道上的天理！”于乐冷眼打量着那jǐng chá 和小平头。
姐夫跟小舅子倒也没有明显交流，或者早已配合默契了吧。
古怪的是，那个套装女孩一直站在黑色小车的尾部，事不关己小透明，不知道她与小平头是何关系。
“谁开的车？”
那jǐng chá 终于懒洋洋地回到了越野车的车头处，阴沉沉地问道。
姜晚果然往后躲了躲，还拽着于乐的衣袖。
于乐就挠着头申辩，“jǐng chá 同志，是他别了我们的车，没别着，他就自己撞树上了。”
你特么逗我？
jǐng chá 的眉头拧得厉害，就跟看着一头猪似的，“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于乐当然没有，一张老脸就憋得通红。
姜晚只好从坤包里取了两个证件，但站在原地未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背后就是越野车的车头。
嗯，要把好的机位留给jǐng chá 同志……
那jǐng chá 果然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抓过证件，看也不看就揣进了口袋里。
“事故双方分别报警，现场勘查认为，两车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越野车以危险方式驾驶，导致黑色车发生了单方事故，越野车应负全责。”jǐng chá 苦大仇深地看着姜晚。
姜晚就怯怯地看着于乐。
“哎，jǐng chá 同志，你也不用问问情况？”于乐心底下的火气往上冒，你说这青天白日的，你说这朗朗乾坤的……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那jǐng chá 斜睥了于乐一眼。
这事跟我还真的有点关系。
我可以说，你未必信啊。
港真，这车是中了“神之诅咒”哦……
好吧，于乐语塞。
“如果双方无异议的话，请在此签字。”那jǐng chá 趴在越野车的车头上，很快就填好了交通事故认定书，先递给了小平头签字。
小平头眉飞色舞地签了，得意洋洋地递给姜晚。
姜晚接过认定书，背对着前风挡认真地看，貌似是看不太懂。
于乐就大模大样地接了过去，扫了两眼之后，穷横地质问道，“jǐng chá 同志，你并没有收缴他的驾照，这里怎么填了他的驾照号码啊？”
jǐng chá 举头望天，目下无尘。
小平头就跳得比较高，“我经常出事故，被jǐng chá 同志记住了不行啊，毛病！”
“这就是你只收缴我们的驾照，而不收缴他的驾照的原因吗？”于乐貌似是接受了小平头的解释，却需要jǐng chá 确认一下。
那jǐng chá 眉头拧得更紧，扫描着于乐。
于乐的衣着相貌，以及哆哆嗦嗦的嘴唇，躲躲闪闪的目光，显然是说明了不少问题。
终于，那jǐng chá 面向天空，一板一眼地念起了台词，“拒绝签字不影响事故认定结果。如对处理结果不服，请在3日内向沽阳市交警大队提出书面复核申请。鉴于黑色车的严重受损及人员受伤情况，我中队将暂扣肇事车辆，直到事故处理完毕。期间需要按日缴纳车辆保管费。”
小平头眉开眼笑，jǐng chá 死气沉沉。
于乐目瞪口呆，姜晚眉头微皱，似是在喃喃自语，“老处理不完，那我不是没车开了？”
女孩子的脑回路就是别致啊，关注点果然不同。
小平头挤眉弄眼地笑，脸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你放心，我在藏马镇活了二十多年了！”于乐使劲地跺着脚，咬牙切齿地发狠。
那jǐng chá 静静地看着于乐装逼，小平头不屑地看着于乐装逼。
结果，于乐还是挠了挠头……
那jǐng chá 拿白眼看着于乐，小平头拿鼻孔看着于乐。
虽然个子不够高，但他可以把脑袋再往后仰一仰。
“如果双方都同意的话，也可以私下协商赔偿事宜，也就是通常说的私了。”那jǐng chá 点了根烟，朝着天喷气，显然这事无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