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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普通病房。
慕紫和陈采苓去看他，病房的窗户开了半扇，阳光透过白色纱窗暖暖照进来，灿烂斑斓，整个病房显出几分生机盎然。
陈采苓忙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别着凉了，医生说你现在抵抗力还弱。”
“今天没起风，所以开窗稍微透透气。”司徒衍看着窗外，脸上神情很柔和，“好久没闻过这样新鲜的空气了。”
无菌仓里是全封闭的环境，看不到阳光，也接触不到外界，每日生活在白炽灯下，有种不知日夜轮换的错乱感。病人既要忍受治疗中的痛苦，也要忍受心理上的压力。
现在司徒衍搬到普通病房，才终于感受到死神远去的轻松。
“最近在家里住得习惯吗？”司徒衍问慕紫。
“习惯。”慕紫如实告诉他，“户籍已经迁过来了，名字改成了司徒慕紫，老先生给我配了保镖和司机。”
司徒衍听后沉默了会儿，问她：“老夫人有没有说过什么？”
看来他也清楚老夫人的性格难以相处。
慕紫歪着头看他：“为什么这样问？你觉得老夫人不会喜欢我？”
她这样一问，司徒衍反而思考了下，半开玩笑的回道：“紫紫，她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家里没有哪个人让她喜欢，就连我，她也讨厌得很。”
慕紫很认真的说，“正因为她喜欢你，所以才会每天忍受我这个让她讨厌的人。”
司徒衍被慕紫与众不同的观点逗笑了，扭头去问陈采苓：“妈有没有为难紫紫？”
好开口，她是做媳妇的，没有背地说婆婆坏话的道理，可是婆婆那个脾气，要说没为难慕紫，只怕司徒衍也不会相信。
正犹豫着，慕紫倒先开了口：“老夫人最近几天都是在自己屋里用饭，我们见不着面，谈不上有什么为难。”
司徒衍微愣，立即明白，老夫人这是故意甩脸子想给慕紫难堪。
他的母亲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既任性又不讲理，连陈采苓这样温和的人，也有一次不知怎么惹怒了老夫人，老夫人发了一顿火，却被老先生喝止，事后老夫人就不再出来吃饭。
就像怄气的小孩子一样，一连几天都在自己屋里用饭，最后是陈采苓伏低做小去她跟前认错，哄得她舒服了，她才肯出来和大家一起用饭。
司徒衍虽然人在医院，却几乎可以想象，老夫人又在家里怎样闹脾气。
“要是住不惯的话，我在西郊还有栋房子，夏天避暑时偶尔会去住，家具什么都齐全……”司徒衍试着和慕紫商量搬出去，他原本心中对慕紫有愧，实在不想慕紫再受委屈。
慕紫摇摇头：“搬来搬去太麻烦，反正也没几天了，我住得挺好的。”
她这样说，司徒衍便不好再强求，只是仍然担心慕紫是强撑的，司徒衍趁慕紫去洗手间时，低声嘱咐陈采苓：“下次妈再发脾气，你告诉我，我单独找爸谈谈。”
能降服老夫人的，这世上大约只有老先生了。
第822章吃参
其实司徒衍纯粹想太多，能让慕紫委屈的人，只有她在乎的人，至于她不在乎的那些，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又谈何委屈？
在医院与司徒衍说了会儿话，慕紫和陈采苓返回总统府。
正好赶上晚饭时间，老夫人照例没有出现，一顿饭安安静静吃完。
慕紫近来胃口不好，饭菜没碰多少，从厨房拿了一根鲜人参嚼着吃。
上楼的时候遇到老夫人，老夫人原本没打算理慕紫，却一眼瞧见慕紫手里的西洋参，忍不住讥讽道：“没吃过参吗？当黄瓜一样啃。”
慕紫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人参，一边嚼着，一边声音含糊道：“我吃过啊，一般是炖汤或者泡水喝，最近喝得肚子里全是水，所以想直接吃，这样营养吸好，就是有点苦。”
解释还好，一解释，老夫人便觉得她像在嘲笑自己没见识似的，怒气冲冲道：“用得上你说？我当然知道人参可以嚼食服用，别人都切片，一片片的嚼，你看看你啊，哪有半点礼仪？！乡下人才这样吃东西！”
生气，只是静静看着老夫人，慢吞吞嚼着鲜参。
老夫人被她这么盯着，更加火大，正要发怒时，慕紫说道：“老夫人，您脾气这么差，应该是肝火太旺，我妈说过，肝火旺的人容易两鬓生白发，我看老先生比您大几岁，白头发好像都没您多，您也该吃几根人参，补气清火。”
司徒老先生今年有七十，而老夫人略小几岁，约莫六十五岁，但是两人看上去，瞧不出年龄有差。
被人说脾气差，又说白头发多，老夫人立时一口气提上来，怒目圆睁：“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老”
慕紫摇头，“是我妈说的，她是中医药世家出身，肯定不会错。”
知道慕紫说的是白薇，只当她拿阮璃来压自己，顿时怒不可遏，吼道：“我的身体好得很！轮不着你们来教我！我看你是存心想咒死我！满口胡说八道，简直大逆不道！”
慕紫咬了一口人参，嚼吧嚼吧，道：“您真该吃几根人参。”
说完也不管老夫人如何，径直回房间去了。
关上门后，听见走廊上传来咆哮，慕紫反锁房门，戴上耳机，躺到床上看书去了。
老夫人在走廊里发火，家里的人几乎全听见了。
宁月薇知道老夫人是冲慕紫发火，巴不得这火越烧越大，自然不会去劝。
陈采苓倒是有心想劝，可是不等她开口，就被老夫人骂得狗血淋头。
老夫人在陈采苓身上发泄一通，仍不解气，怒冲冲的回了房。
司徒老先生和幕僚长谈完话，一回房就见地上躺着一面碎掉的镜子，老夫人阴沉着脸坐在床沿。
“怎么了这是？”司徒老先生愕然。
老夫人见他回来了，立即盯着他双鬓看！七十古来稀，司徒老先生的头发黑白掺杂，白发并不算多，再加上儿子的病有了指望，整个人神气都不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老夫人想到自己几乎雪白的双鬓，越想越怒！
“我嫁进你司徒家操持了一辈子！劳心劳力！你倒好！舒舒服什么也不愁，连白头发都比我少！一大把年纪了，你想年轻给谁看啊？！你怎么不索性全染黑！你个老不羞！”
司徒老先生猝不及防被骂一通，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脸色铁青。
他不想跟老夫人吵，摔门去了书房。
第823章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