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色里的勾引2(1/1)

他已经很难入睡。

质量,很差。

所以,当卧室的门被从外打开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

黑暗里,他掀开眸子,眸色冷得不可思议。

女人的脚步声,很轻,小心翼翼。

借着月色,他能看清楚,她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而后……

被子被掀开一角。他能感受到身边的位置凹陷了下去。

他,几乎要冷嗤出声。

她,到底要玩什么?

女人柔软的身子,从背后靠了过来。她穿得很少,很单薄,身体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他冰冷的背脊传到他肌肤上,他唇角的冷笑更深了几分。

他仍旧不动。

女人的唇,厮磨开他后颈的睡衣领,照着他的后颈吻了下来。

她的呼吸,开始不稳。小脸,灿若桃花,心跳,加速。

这一刻,她期盼了四年了。

现在,他没有拒绝自己!男人,再无情,也不会在床上无情。果然是如此的!

兴奋、激动。

柔软的手,不安分的绕到他前面,穿透他的睡衣,覆上他健硕的胸膛。

她要进一步,只想要靠他再近一点,再深一点。

她早就在期盼和他紧紧交融的那一瞬间,早就无数次幻想过他的臂弯充满力量的将她嵌进身体的那一刻……

想到这些,她几乎激动得要哭泣。

诱惑的手,穿过他的胸肌,游移上他强健的腹肌……

手腕,忽的被大力扣住。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几乎一下子捏碎了她的手腕。

谈谈整个人一惊。

原本急促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都凝滞。她不解的怔在那,皱着眉,软软的娇唤了一句,“裔琛?”

“玩够了吗?”无法再忍耐,付裔琛无情的甩开她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即使是黑暗里,他的眸子却像盛着黑晶一样亮,亮得冷锐,直戳她的心脏,“玩够了就回去。”

他的语气,那样子平静。不带一丝起伏,更没有谈谈预料中的**和哪怕一丝丝的动情。

刚刚的吻,刚刚的投怀送抱,对于他来说,居然,根本,一点、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起初的不拒绝,不过是等着将她在兴奋的山峰上狠狠推下。

仅此,而已!

这个意识,让谈谈几乎支撑不下去。

只觉得刚刚自己的一切就像个跳梁小丑。

可是,她哪里甘心?

一咬牙,撕开身上特意为他准备的他的衬衫,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就要吻他。

手臂却被他蓦地扯住,拉开。

他力道极大,能想象到她白皙的手臂上映出的五指印。

她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整个人狼狈的跌到地上。

灯,就在那一刹那被他拧开。她像小丑一样爬起来,脸上早已经是条条泪痕。

他正站在床边,冷眼睇着她,薄唇紧抿着,一语不发。眼里,是反感、是厌恶。

谈谈伏在地毯上,盯着他,突然就笑起来,笑出了眼泪,“付裔琛,你觉得你躲得了现在,你躲得了将来吗?”

他皱起眉。

她撑着床沿,缓缓爬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却咬着牙,扬起脸,“别忘了你们付家的孙女!你必须得要了我,必须得和我**,必须和我上床,我们才能救你付家的孩子。所以,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她说着,嗓音越发的高扬尖锐,尤其刺耳。整个情绪几乎已经歇斯底里。

“我不会碰你。”他开口了,“你需要的不过是我的精子,我已经取了健康的精子在医院里,随时都能做试管婴儿。”

他的话,让谈谈崩溃的情绪有片刻的回笼。

试管婴儿?

她屈辱的一咬唇,上前一步,劈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付裔琛没有躲,只是站在那,承接她的怒气。脸上被她扇的五指印很清晰。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见他不躲,情绪一时爆发出来,手脚并用,崩溃的扑打他。

“你们就没把我当过人!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就能任你们付家予取予求!当年若不是你劝我,我也不会留下妞妞。你们付家不过把我当了生育工具,我却要为你们的血脉忍受那么多委屈!现在要救妞妞,居然又想让我再当一次生育工具!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只需要贡献几颗精子,轻轻松松,而我却要付出一辈子!”

她哭得歇斯底里,手上厮打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付裔琛像颗松柏,不闪不躲。眸色,深邃而复杂。

渐渐的……

她似乎是累了。

力道松懈下来,她两手颤抖着,攀住付裔琛的臂膀,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看住他,绝望的眸子里,燃起一丝报复的狠厉,“付裔琛,你听好了!手术,我绝对不会接受!我宁愿陪着妞妞一起去死,也不会再甘心当你们的生育工具!你要么娶我!要么,让你们付家的血脉给我的爱情陪葬!”

“你疯了!”他眸色寒透了。

“是,我是疯了!可是,是你逼疯我的!”

当他把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爱情,都不屑的踩在脚底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这场悲剧。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别执迷不悟!”他眼底有着厌恶。

对于谈谈,他是感恩的,她是整个付家的恩人。

可是,如果这份恩情,让他拿爱情、拿婚姻去还,那他只能抱歉,他做不到!

在7年前,他的爱情,早已被人捷足先登。

他的心,很小,小到除了夏夏,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越是不能勉强,我便越要勉强!我这么要强,怎么能容忍你一直拒绝我这么多年?孩子,要救,就娶我!否则,我一定带着她,一起去死!孩子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再那么傻,给你们付家做嫁衣!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显然,她彻底疯了。

现在的她,哪里还是一个母亲?她整颗心已经被不甘和恨意充斥得满满的。

付裔琛不愿意再和她多说一句。反感的扯着她的臂弯,将她重重推了出去。

门,被狠狠甩上。

夜,在这刺耳的一声中,拉下可笑的帷幕。

付裔琛来看妞妞。

在付夫人的悉心照料下,妞妞病情又稳定了一些。这段时间和付夫人天天相处,连睡都睡同一张床,同一个房间,所以,即使怕生的她也和付夫人亲近起来。

付裔琛到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画室里玩得不亦乐乎。

付夫人扶着她的小手,小手生涩的握着画笔,在画纸上雀跃又小心的涂涂画画。

小脸上,也布满了各色的颜料。似乎是颜料的关系,孩子的脸色比起往常似乎也没那么苍白了。

付裔琛微微挑起唇角,几乎不忍进去打扰她们。但,敏感的孩子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爹地!”她甜甜的叫人,转过小脸快乐的和身后的付夫人说:“奶奶,爹地来了!”

付裔琛这才举步进去,和母亲打了招呼,才抚着妞妞的头,问:“在玩什么呢?”

“奶奶在教妞妞画画。”妞妞清脆的回答。

“妞妞天分不错,果然是阿柏的血脉,以后就承了奶奶这衣钵。”付夫人宠溺的将孩子搂在腿上坐好。

付裔琛欣慰的望着一老一小,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向画板,“听管家说你们都在画室窝一整天了,画什么呢?”

妞妞拿画笔一下一下点着画板,天真的回答,“这是爹地,这是妈咪,这是奶奶,这是妞妞。妞妞牵着的是小妹妹,或者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