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1)
甜见前店忙得不可开交,也会出来搭把手。不过,她主要负责招呼女客,
那些大闺女小媳妇们也爱跟她唠叨几句。
日子一久, 也都熟识起来了。
女人们都是爱美的,那些年轻媳妇们见她盘着发辫, 也争相模仿着。而那些闺
女们见她穿的素净, 也下意识地跟着学。
一时间, 冬娃娘人缘颇好, 也没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章记”在这条街上渐渐站稳了。
那些想欺生的,忖着马胡氏那事, 多少也敛了心思。
章存林提着的心, 渐渐放了下来。
启宽那边,也把黄酒挪了出来, 大模大样地摆在了柜台上。
父子二人忖着,这事算是过去了?
事情来得突然,走得也利落。
怕是有人在暗里帮忙吧?
章存林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是谁在帮忙?
还是启宽提了一句,说那天冬娃娘来找他,往县中学捎过一封信。他才猜到可
能是徐永泰那边出了手。
可冬娃娘咋从未提过这事?
这闺女还真是个有心的。
而徐甜甜不知爹采用了什么法子?
反正铺子里是安生了,买卖也一天天见好,一家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至于请爹帮忙这事,她未向任何人提起。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这事办成了,估计爹那边又得破费一
笔,以后得想办法把这笔钱补上才好。
到了三月底,徐永泰抽空来了一趟。
章存林热情地招呼着。
二人坐在堂屋里,一起喝了场酒。
酒酣耳热之际,章存林提了一嘴。徐永泰哈哈一笑,说道:“存林老哥,这事
也是凑巧了,我找了个伙计去打探了一下,无意间发现了一宗秘辛……”
说着,就与章存林咬了咬耳朵。
章存林一听,也暗自惊讶。
心说,这种事都能挖出来?也难怪那姓马的这么老实?这是被人抓住了命脉,
想不低头都难。对徐永泰也越发钦佩起来。
临走前,徐永泰在后院里和闺女说了几句。
又进屋瞅了瞅。
见屋里空空的,只摆着一张简易木床和一张桌子。一问,闺女说那张雕花床太
显眼,就没敢往外搬,其他家具也够jīng致,怕遭人眼红。
“嗯,是得谨慎一点才好!”徐永泰点了点头,对闺女也是赞赏有加。
徐甜甜对马税务那事一直很好奇,见了爹,就悄悄问了问。
徐永泰当着闺女的面不好说得太细,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那事,爹找人去
查了,结果发现那个马三柱和他嫂子之间不大干净,就拿这事一敲打,那姓马的就
软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街面上咋从未透出过一点风声?也未听到任何风言风
语??”
“呃,那是……那是二十多年的事了,知道的人很少……”
见爹说得十分隐晦,徐甜甜越发好奇起来。
徐永泰只好道出了详情。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马三柱的二哥马二柱受了点伤,导致无法生育。可为了
香火传承,马家长辈就默许马胡氏向小叔子借种,为马家二房诞下了一子一女。
这事本无人知晓。
那马三柱与他二嫂早就断了,马家二哥也管得很严,不允许二人之间再有任何
牵扯。可马三柱成亲之后,却被他媳妇马钱氏发现了端倪。
原来,她瞅着二房的俩娃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二哥。尤其是那闺女,既不像爹也
不像娘,倒是与自家男人有几分相似。
外人尚不觉得,可马钱氏眼多尖啊?
有一回,她见自家男人扯着那闺女的小手,在院里有说有笑,神态十分亲昵。
猛一看,就像是fù_nǚ 俩,她心里顿时起了疑问。
一天,趁着马三柱喝醉了酒,一套话,方得知了原委。这一下,她火冒三丈,
醋意顿发。心说,难怪自家男人对二房照顾有加,原来含着这段隐情?
可这事却闹不得。
一个是二哥的面子问题,另一个涉及到家族隐私。
不过,她对二房却戒备起来,尤其是要防着那个马胡氏。
那马胡氏本就是个跋扈的,仗着俩孩子把马三柱把持得牢牢的。而那马三柱心
里念着俩孩子,也就由着她。
这么一来,妯娌俩的关系也越发紧张起来。
每次一发生争执,那马三柱就向着他二嫂,把马钱氏气得没办法。
有一回闹得太凶,马钱氏就提着包袱回了娘家。
这回去后一叨叨,她娘家也得知了此事。气愤之余,却只能劝自家闺女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以后多生几个娃,再把房里的钱财守好就成。
马钱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回到婆家之后,除了拼命生孩子,对那马胡氏也没啥好脸sè。
一恍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心结始终无法解开。
眼瞅着自家男人为二房忙前忙后,就连俩娃的婚事都帮着cào持了一通,甚至比
自家娃娃都上心,只能愈发郁闷。
见闺女过得苦,那钱家对马胡氏也记恨上了。
这一回,听说马胡氏被人给整治了,高兴得拍手称快。马钱氏的兄弟还专门跑
到“章记”铺子里瞅了瞅,见那位女子果然不凡,也心生感激。
回来后,见堂哥拉着他问起此事,就叨叨了几句。
兴致一来,俩人还一起喝了点酒。
酒意上头,就把那桩隐秘给说了出来。
徐甜甜听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抓住了马税务的把柄啊?
爹可真有办法,这人脉也真够广的。
*
转眼到了四月里,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可清明这天,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大早,章存林就带着一家人去了坟院。
一番祭拜之后,崔腊梅还特意在启宽娘的坟前烧了纸钱,上了柱香。
启宽在一旁见了,感觉舒坦了一点。
对爹娶亲这事,他一直挺矛盾的。
后来见爹过得好,和婶子和和气气的,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今儿见婶子给
娘烧纸,说明她心里是敬着娘的,也总算接受了这个现实。
一家人在老宅里吃了顿饭,就返回了镇上。
铺子开门后,就见邮递员急匆匆地赶来了。
他送来了一封挂号信。
章存林一见那信封,就激动起来。
启安来信了?
他用小刀裁开信封,见里面除了信之外,还附着三张黑白照片。
一张是启安的单人照,他穿着一身志愿军军服,看着英气bī人,气宇轩昂。另
一张是他和他媳妇的合影,俩人都穿着军服,看着十分般配。
还有一张是他与几名志愿军战士的合影,其中那位戴眼镜的就是叶先生。
“哎,你们几个快过来瞧瞧,启安来信了!”
“啊?二哥来信了?哎呦,还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