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她的情况(1/1)
苏夏搂着她的肩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因为一旦去劝说,就势必会说到耶尊,明知道耶尊在她心里算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又把她伤成了这样,算了,不提也罢。
一直到她哭的累了,睡着了。
苏夏看着她的睡颜,欲哭无泪。
可终究不敢去把她吵醒,程小小有多累,那些眼泪足矣证明。
只希望她醒来之后,一切都可以慢慢的走向正轨。
苏夏听到走廊的动静,以为是程家父母来了,但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章辰和顾谨年。
她目光炯炯,看着章辰那刚被包扎好的伤口,“章辰,你没事吧?”
“没事。”章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走过去,跟苏夏正对着面,“小小怎么样?”
他一来就注意到了程小小脸上挂着的泪花,她很坚强,极少哭,可现如今,虽然睡着了,可在灯光下,还是能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痕迹。
“她的眼睛目前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她的耳朵失聪了。”
“失聪?”
怎么会突然间失聪?
苏夏看了一眼章辰,解释道,“医生说是因为情绪导致的……这段时间不要再刺激她情绪,会好起来的。”他的眼神满是怜惜,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他的二十多年光阴,从出生到现在,好似没有如此看过一个人,其一是看不见,其二,似乎别的人长得怎么样
都跟自己无关。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睫毛很长,紧紧的闭着的眼眸能想象睁开的时候,会是多么的有神,樱桃小嘴,撅着,像是在做一个很不愉快的梦,但转眼,那紧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她嘴角弯弯。
程小小,原来跟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
他看不见的时候多次幻想过她的脸,她的声音很甜美,如此往复,变渐渐的将她的脸型和声音结合起来。
看着程小小的笑容,他不自觉的舒展着眉头,好似世界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苏夏看着章辰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小小,他和她之间应该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她默默的退出房间,顾谨年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出门才拉着苏夏的手,离开。
走廊,很寂静,这个时间点,多半办理住院或者出院手续的人,也纷纷走了,而这边是vip病房,幽静的很,除了她们那踢踏的脚步声之外,便无其他人。
苏夏牵着顾谨年的手,“你们怎么从耶尊那边离开的?他没为难你吧?”
顾谨年想到刚才的画面,响了枪声,但因为那地方离的很远,jǐng chá 自然是不会听到的,也根本不会来这里扫荡,但章辰来的时候,叫了jǐng chá 。所以苏夏她们一离开,jǐng chá 就来了。
好在,没伤到要害,章辰才能逃过一劫。
“你好像有点太小看你家先生了。”
“……顾谨年,要是我也是耶尊,我也许会跟你拼命!”
他连囚禁都做得出来,苏夏不认为他是善茬。
“……可你,不是他不是吗?”
“他到底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jǐng chá 来了,他想对你老公怎么样也得看jǐng chá 给不给他机会!”
“所以……说耶尊被jǐng chá 带走了?”
顾谨年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顾太太到不适合去当导演,编剧也许更适合你。”
“痛。”苏夏捂着的额头,“我说正经的,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怎么样了?”
“顾太太不关心自己的男人,倒是对别人的事情在乎的很?”
苏夏,“……”
算了,不问了,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可他不说,却让她心里更是觉得发生了大事情。
总感觉什么地方突突。
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是被小小的事情吓到了。
他的大掌牵着她的手,“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
苏夏感觉到手上的温度在慢慢变热,她仰着头看着顾谨年,既然顾谨年说已经处理好了,那肯定是已经处理好了。
不过,很难想象,这一切的事情会以这样的局面在发生,她望着自己面前空旷的走道,也很难想象,她们这几天在医院,陪着不同的人。
倒是委屈了顾少爷了。
“顾谨年,谢谢你。”
如果没有顾谨年,这一切会是什么样子真的太难想象,那个时候她会怎么办?她恐怕早就吓坏了。
“顾太太想要感谢我,不如回家给我做顿饭?”他的手受伤了,自然是不能做饭,但别人做饭的话,他有一些不放心。
苏夏仰着头,“顾谨年,你其实是打着让我做饭的念头吧?”
他半眯着眼,瞧着她。
然后听到苏夏说,“……顾先生要接受感谢的话,等我哪天睡够了,再感谢。”
“感谢还分时间?”
“当然了?我现在困了,做出来的饭肯定不好吃,说不定会把味精和盐放错,到时候出现厨房事故,就不好了。”
“可我不介意你把味精和盐放错。”
苏夏,“……你想吃我做的饭就直说,用得着拐弯抹角吗?”
一看顾谨年就不疼老婆。
苏夏心里想。
车子停在停车场,苏夏坐在车的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突然间肚子一针抽搐,疼的厉害。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是这几天用餐不规律,所以才会抽筋?
以前她做狗仔记者的时候上新不接下顿,就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苏夏也没放在心上,忍了大概有五秒钟,就回归了平静。
所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抬眸,突然间就看到了顾谨年手上的血迹,她着急的伸手去拉开他的衣袖,果然看到了……
“怎么回事?”
顾谨年没曾想她会看到,他拉了拉衣袖继续掩盖着,“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什么不小心碰到,明明就是你受伤了。”
那是伤口,她又不傻。
随随便便说一句不小心碰到,她就会信吗?
顾谨年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真没事。”苏夏一把抓着他的手,这都伤成这样也不说,更不处理,知不知道会破伤风,她伸手从座位的下面拿出医药箱,拿了消毒水给他擦试着伤口,将血迹处理掉,就看着那刀痕一般的印记,这是刀伤,她看得
出来,“为什么刚才不说?”
“怕你担心。”
她的眸子闪烁着亮晶晶,望着他,“可我现在更担心。”
他闻言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我错。”
“就是你的错!”
她有些时候喜欢无理取闹,就像是此刻,说起话来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顾谨年很喜欢这样的她。
好似跟那个坚强的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苏夏不一样,这样的她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毫无掩盖。
“好好好,我错了。”
“那你发誓,以后不许自己再受伤!”
她看着顾谨年,见他不动,“发誓啊!”
“好,我发誓……”
如果有一天,顾谨年知道最后苏夏会离开自己,他绝对不会发誓,他宁愿自己也受伤,这样……他才可以跟她一直在一起。
……
一幢悠远古老的建筑物,客厅的落地大窗透露着里面的灯火辉煌,一个打扮亮眼的女人正坐在客厅,客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翻着照片,那很清脆的声音袭过。
沙沙作响。
夏艺穿着一身连衣裙,化好了精致的妆容,坐在那,今天是她和南宫冥结婚的周年纪念,可她从中午做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
他终究是不记得那一点点对她重要的日子,是不记得还是不屑去记得,她也不知道。
不敢猜。
深怕伤人。
南宫冥每天坐在书房,她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时不时会听到他谈话的声音,看上去是在找什么人……可具体是谁,她不知道。
能让他如此重视的,恐怕就那么一个,她其实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可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对所有的事情通透的不行,到最后却只能慢慢的将全部知道的事情剔除到外面,暗示自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果然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一旦知道,她怕自己又恨不得毁了这一切。
依然记得那段时间冰冷的监狱是什么滋味,可威胁一旦就在自己身边,她能做的就是将这个威胁抛掉。
或者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这些都是她从私人侦探那里买回来的,画质还算清晰,照片也非常的将该表现的表现出来了,是她想要的。
苏夏,顾谨年,莫茜,还有那个男孩……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人,羡慕得让人觉得自己也需要这样四世同堂。
可她和南宫冥之间,似乎只要苏夏这个女人存在,就永远不会有那么安逸的一天。
她恨。恨极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一出生就没有把这个女孩子给掐死,让她每日担惊受怕,甚至看着她那日益变化的外形和内在,都在一天天跟那个该死的女人靠拢的时候,觉得非常的让人不安,甚至她抢走了自己
的一切。
自己好不容易留下的这一切。
滋滋滋。桌子上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