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磨刀霍霍向猪羊(1/1)

“小少爷。”

毕竟是傅家的独苗,幼稚园的园长就算是不眠不休也不敢出岔子。

“傅总就快来了,你别哭啊。”

说话间,外边的车子引擎声让傅子期的情绪转换的很快。

“爸爸。”

他兴奋地晃着两条腿。

来的人是沈晨曦。

傅子期收住了脚步。

关于这位沈大小姐,园长也是有所耳闻,听说那位唐小姐去世以后,沈大小姐有可能是傅氏总裁下一任夫人。

“沈小姐。”

园长立刻谄媚道。

“杨园长。”

沈晨曦优雅地笑道,“真是麻烦您了。”

“沈阿姨。”

傅子期天真地问:“是爸爸和mā mā 让你来接我的吗?”

“当然了。”

园长如重释负,“既然沈小姐来了,我也可以下班了。”

“辛苦您照顾我们阿七。”

“哪里的话。”杨园长连忙摆着手,“小少爷交到沈小姐的手里,我就放心了。”

沈晨曦牵着傅子期的小手,进了车。

“相宇叔叔。”

傅子期望着副驾驶座的权相宇,扬着纯真的笑容,“你是不是喜欢沈阿姨?”

权相宇苦涩地笑了笑,手颤抖着将果汁和汉堡递给傅子期,“阿七。等了那么久,饿了吧?”

“嗯。”

傅子期毫不客气地从权相宇手里接过,“爸爸和mā mā 真讨厌,有了小妹妹也不要我了。”

“小妹妹?”

都说童言无忌,傅子期点点头,“对啊。”

他毫不保留地将顾清歌和傅斯年的事情告诉了沈晨曦,“可能是mā mā 的腿受伤了,又有了小妹妹,所以爸爸才忘了来接我。”

“阿七!”

权相宇不自然地咳嗽,打断了小孩子的喋喋不休,“渴不渴?”

“这果汁还是干爸偷偷给你买的。快喝吧。”

平日里傅斯年对傅子期管得比较严,所以这些垃圾食品,通常情况下不给傅子期吃。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小家伙大口吃着,“谢谢相宇叔叔。”

不多会儿,果汁里的安眠药起了作用,傅子期昏睡在后座上。

“小曦。”权相宇侧身看过熟睡的傅子期,“阿七这个孩子也算是你看大的,收手吧。”

“小妹妹?”

沈晨曦的思绪还停留在傅子期的那句话里,她猛然回过头,“是顾清歌!”

“顾清歌才是真的唐清婉,我们弄错了人。”

沈晨曦的情绪相当不稳定,“怪不得,斯年他——”

“小曦。”权相宇握住她的手,“我求你了,别再爱傅斯年了好不好?”

“我会把阿七送回仙田居。”

“不。”

沈晨曦尖叫着,她疯狂地旋转着方向盘,车子以迅雷之势疾驰在幽暗的夜道上。

“小曦!”

权相宇只好给了沈晨曦一个手刀,他从副驾驶座爬到驾驶座,周遭被强烈的灯光晃了眼,再之后就是耳旁汽车轰鸣的声音。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唐清婉拉着傅斯年的手问:“现在是几点了?”

“晚上七点多了。”

“阿七平时几点钟放学。”

“下午四点。”傅斯年恍然大悟,“糟了。”

“你怎么都不接阿七!”

傅斯年回握着唐清婉的手,“清清。你别急。”

本来是计划着他们吃过中饭后,午睡后就去幼稚园接傅子期。

可是唐清婉因为唐琉酒的事情动了胎气,现在傅斯年午饭也没做,加之唐琉酒来病房告诉了唐清婉关于她与清歌换了身份的事情。

太多事冲突在一起,傅斯年就把傅子期的事给忘了。

“我能不急吗?”唐清婉挣扎着要从病床上醒来,“阿七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幼稚园。”

“没事,他是男孩子。”

傅斯年继续宽慰唐清婉,“我打电话给杨园长问问情况,说不定这会儿阿七已经回仙田居了。”

窗外雷声轰隆乍响。

闪电越过照进漆黑的房间。

“接电话。”

一个隐秘的声音举着刀抵着杨园长的脖颈。

“喂”

“杨园长。”傅斯年朝着唐清婉送去一个安定的眼神,“阿七还在幼稚园吗?”

黑衣人有意压低嗓音,“你知道该怎么说。”

“傅总啊”杨园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阿年。”唐清婉伸手要拿他手里的手机,“你把手机给我。”

“杨园长。”

女人接过电话以后,“我们家阿七在不在你身边?”

“啊”杨园长以最快的速度回答:“傅小少爷六点多,就被傅老爷子接走了。”

唐清婉还想再继续问,听筒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挂了。”

傅斯年瞧着唐清婉疑惑的小脸,“说不定杨园长是有事情的。”

“阿七既然在爸身边,你就放心吧。”

想到傅琰东,唐清婉就觉得胸口闷得发慌,“阿年。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你啊,就是容易乱想。”

傅斯年按了一串号码。

林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对。小少爷是被老爷接到老宅了。”

挂了电话后,傅斯年说:“现在可以放心了?”

“嗯。”

上一次在医院,傅琰东没有认出她的这张脸,唐清婉能看得出老爷子对阿七是真心实意的宠着。

“待会儿,想吃什么?”

“烤鸡。”

傅斯年点点头,“我去买。”

车中午去超市买来的食材,因为听见唐清婉差点小产的消息,傅斯年落到了车上。

这会儿,交通管制局也查到是傅斯年的车,“傅总。这车需要给您现在拖回到川城医院吗?”

“劳烦您了。”

——川北废弃的工厂——

“老爷,您别着急,酒令已经传了下去。清歌小姐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流光搀扶着唐琉酒宽慰道。

“小光。”

唐琉酒老泪纵横,“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阿婉怨我,歌儿也怨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这两个孩子。”

“老爷,这不关你的事情。要怪就怪,那沈家欺人太甚。”

“婉儿怎么了?”

江宇泽整理好自己问着流光。

流光冷哼:“不知道现在江公子问的是我家小姐的哪一个?”

“自然是——”

是啊。这三年他一直自欺欺人把顾清歌变成了唐清婉。

或许如同清歌所言,自己爱的不过就是那张脸。

“不是跑出去的那个。”

江宇泽叹了口气,“是跟在傅斯年身边的婉儿。”

“不劳江公子挂念了。”

唐琉酒笑容阴冷,“我们家阿婉有傅家的小子陪着,等歌儿找回来以后,会自动取消和江家的婚约。”

流光扶着唐琉酒离开了工厂。

秋季的雨带着凄凉,似乎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无比冰冷。

陆廷轩站在女子监狱门口,迟疑了许久。

一位巡逻的探员,拿着手电筒打在他湿漉漉的衣服上,严厉地呵道,“什么人?”

陆廷轩揉了揉视觉带来的光差,正准备离开。

“站住!”

探员一个过肩摔将陆廷轩摔在地上,“老实点。”

这才看清楚陆廷轩的脸,探员立刻放开陆廷轩,“陆队。对不起。”

“没事。”

陆廷轩苦涩地笑了笑,“你也是职责所在。”

“陆队来女子监狱是为了——”

外面都说最近刚收押下来的女牢犯,是个连自己女儿的都能够下得去手的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

陆廷轩幽幽道,“她”

探员自然知道,陆廷轩说得是顾悱烟,“陆太太自从进了监狱以后,一切还算正常。”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犯人。

“不过说来也巧,傅总昨日来过。”

“傅斯年?”陆廷轩的脸上有些细小的变化,“他是不是带着个女人?”

“对。”

探员回忆道,“那个女人似乎腿受了伤,坐在轮椅上,被傅总推了进来。”

应该是清婉为了问清楚,现在唐家那个女儿的身份。

三年前。

陆廷轩以为自己真的失去了唐清婉,他与顾悱烟在一起不过是场错误。

并非他无情,是他这世界上仅有的温暖,都给了那年冬日里温暖的那双小手。

谁不是在执念里,坚持着虚无缥缈的信仰。

后来,听说清婉在首尔做着修复手术,就像之前他的大难不死失去了x能力,而唐清婉则是把他们之间的回忆全部忘记了。

人这一辈子,无法贪心太多。

这山望着那山,想着拥有许多,注定要失去太多。

从很早的时候,陆廷轩就给自己说过,即使没有傅斯年,也会有江宇泽。

所以他把那份爱藏到了内心深处,只要清婉过得幸福,他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

如今再回头看这三年,他总是自诩自己最爱唐清婉,却认不出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竟是清婉的胞姐。

这世上,配得上唐清婉的,从来就只有傅斯年一人。

“陆先生。”探员改了口,问着雨中的男人。

“要进去看一下太太吗?”

“川城何时这样。”陆廷轩笑了笑,“执法不守法。”

探员涨红了脸。

根据第四十条的规定,罪犯在服刑期间,按照规定可以会见亲属、监护人。罪犯会见一般每月一次,每次半小时至一小时。

昨日,顾悱烟已经见了傅总,若是再见陆廷轩,除非她身染重疾外出保释,不然就要等到下个月了。

“陆先生。”探员抹了一把雨水,“要不先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了。”

陆廷轩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

“虽然不能见面。”

探员搓着手,“可有什么让我捎给太太的话吗?”

“没有。”

男人的孤寂的背影越来越远。

空气里传来探员的嘶吼,“白狼,我和老白,都想着你能重回重案组来。”

黑夜里看不清,男人的身影不知是因为寒风吹刮,还是其他的,竟然晃动了一下。

刚刚的探员叫做韩培,以前在陆廷轩手下,他们特殊重案组一共四个人。

三年前因为陆廷轩的退出,特殊专案组遭到解组,树倒猢狲散,韩培被调到了女子监狱,而鸽子则是将往日陆廷轩的功劳全部据为己有,当上了局长,至于岁数最大的老白,以前副业开烤肉店,现在更是彻底随了自由。

韩培想起自己还是一个新人菜鸟的时候,陆廷轩手把手教他怎么破案。

在他终于展露头角,他却忽然离开。

他忘不了九月十四日那夜的雨,就和今日这般冰凉。

本来他们组破了侦查一组连续一个月没有解决的案子,准备哥四个去喝上一杯。

途中,陆廷轩接了个电话,当场就腿就站不稳了。

韩培一直知道陆廷轩的女朋友是顾悱烟,却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生。

鸽子陪他时间最长,后来直到陆廷轩住了院,韩培才听说九月十四日那一夜,陆队长痛失所爱。

在之后,他提交了辞职报告。

他气不过,去找陆廷轩对峙,“白狼!老子不信你是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整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在广袤无垠的极寒之地,你可曾享受过光的温暖?”

陆廷轩喃喃道,“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束光,却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

“培根。”

他继续说着:“我的世界,从此没有了光芒。”

“以前我只是觉得,只要她幸福,即使我不同她在一起,我也会觉得能在远处守着她,是一种温暖。”

“现在,我看不到她了。”

“我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救不了,又怎么能够保护了整个川城的安危?”

韩培没有谈过恋爱,却也能够懂这种心情。

之前的卷宗里,有些爱太过深沉,让人心生悲悯;有些爱太过偏激,让人心发寒。

陆廷轩是前者。

三年之前,川城再无陆队长。

三年之后,他们再次相遇。

韩培仍然记得第一次听说陆廷轩家人因为至今未能破的悬案失去了家人,白狼之所以叫白狼也因了自己这个孤煞的命格。

白狼此生得不到自己最爱的女人。

现在又失去了一双儿女。

韩培抖了抖自己的身上的水,有些伤感地怀念在重案组的日子。

秋雨瑟瑟,却扑不灭不熄九巷口的大火。

这被烧得竟是川城唐家。

消防人员和记者赶到的时候,围观的路人望着大火,仍心有余悸。

怕吃过饭的唐清婉觉得无聊,傅斯年打开了医院的电视。

记者a:“大家好。我是前线记者a某。今天呢虽说是暴雨,但是九巷口却发生了火灾——”

a披着雨披,后面的摄像机与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大家可以沿着我手势的方向看去。”

“众所周知,九巷口一直是唐家的家产,如今昔日的豪宅被烧得是面目全非。截止到目前为止,火势依然没有减去的意思,下面我们来采访目击证人w先生。”

记者a将话筒递到w面前:“您好。w先生。我听说是你报了警,可以方便回顾一下当时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吗?”

路人w在镜头面前,摇着头:“太可怕了。”

“是恶鬼放的火,唐家要完了!”

a:“w先生。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是科学社会,请您仔细回顾,当时是不是看见什么人纵火呢?”

w瞪大眼珠:“你不信我?”

“是一个女鬼,满脸是血。她点了火以后,在笑。”

w后面越说越激动,甚至把镜头摔在地上,可是依然能听到直播现场的声音:“不要拍了!女鬼也会烧了你。咯咯咯。”

看到w癫狂的模样,电视机外的唐清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听记者a继续圆场:“看来w先生已经被吓得不轻。”

“是不是唐家得罪了什么人呢?据说最近唐氏集团的股票最近跌到了几十年最低,我们在现场也正积极的与唐氏总裁唐琉酒先生联系。神秘女人为何纵火唐家。请详细关注tvn后续报道。”

傅斯年关上了电视,“清清。电视经常喜欢夸大报道,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们家被烧了,是事实。”

唐清婉伸出手,“给我手机,我要给爸打电话。”

唐琉酒早在车上就听到了报道,流光皱着眉头,“老爷。”

“说。”

“我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和清歌小姐有关。”

那个w虽然被记者a认为是疯言疯语,可却说出满脸的血痕之事,可见与刚刚被沈晨曦毁容的唐清歌有关。

唐琉酒的头发好像一夜花白了。

原来愁,真的能使人变成这样。

“小光。”

唐琉酒捂着心脏说:“歌儿这是在怪我,从一出生就抛弃了她。”

“老爷。”

流光的眼里写满着关心,“为何不告诉清歌小姐,您也是有苦衷的呢。”

“阿婉的性子倔,你也是从小就知道的。”

唐琉酒的视线望着被雨朦胧的窗外,“歌儿既然是她的胞姐,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怕——”

流光许久没有听到身后的回答,他折过头,唐琉酒已经昏厥,才惊呼道:“老爷!”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打进川城,整个世界将罪恶烧光。

江宇泽收到银城传来的消息,说是在川城最大废弃的垃圾场找到了“唐清婉”。

哦,更确切一点,找到的那个人,应该叫做唐清歌。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唐清婉为什么可以得到所有的人的幸福?

“你在恨吗?”

唐清歌抬起哭肿的的双眼,那是一张比她的脸还要狰狞的面孔。

“哦。别害怕。”

那个斗篷黑衣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好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哇。”

黑衣人用力地嗅了嗅,“鲜血的味道,是多么的芬芳。”

“你是谁?”

唐清歌收住了哽咽。

“我是谁,并不重要。”

那人蛊惑道,“若是你想要摧毁唐清婉的一切,我便是你最亲密的人。”

“你在恨,对吗?我的宝贝。”

黑衣人的苍老的声音,让唐清歌一阵恶寒。

“现在,你有多大的恨,就有多大的力量绝地反击。”

唐清歌会想起这三年的所有的一切,嘴角勾着阴森的笑,“你说得对。”

“孩子。你听过双胞胎的故事吗?”

黑衣人的声音染着快乐:“你是不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

“你应该在母胎内就吃掉唐清婉的!”

“为什么要有她?她一出生就夺去了你的一切,你太仁慈了,你以为你在母胎里保留了她的性命,她就会把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你吗?”

“错!”

黑衣人继续道:“你们之中,注定只能活一个。”

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万千宠爱,一个万人唾弃。

她和她有什么不同。

唐清歌站起身,“我同意和你合作。”

“只要能杀了唐清婉。”

“孩子。”黑衣人轻轻地抚摸着唐清歌的脑袋,“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所有的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江宇泽赶到银城指定的地方,看到一个形色匆匆的黑衣人,“放开她。”

“呵呵呵呵呵。”

黑衣人变了个戏法,江宇泽的视线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只听到空气中传来,“江公子心里的人,不应该是唐清婉吗?”

川城的天,似乎真的变了。

环卫工人鲁某红按照惯例清扫街道,今日不同昨日,因下了雨,落叶很多。

她忽然闻到一股恶臭。

于是寻着气味探去,好像是一个人睡在了地上。

鲁某红只当是昨夜喝醉酒的人睡在了街上。于是大着胆子,伸手拍去,“哎,小姐,天亮了。你醒醒。”

她扳过那个人的身体,面前的场景让她吓得丢下扫把,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惊呼,“死人了!”

川城市警局接到报案时,已经有一个人动了尸体。

“死者杨影。女。29岁。川城第一幼儿园园长。死亡原因主要是一刀切掉了大腿,失血过多。”男人摘下橡皮手套,“不过具体还要有法医鉴定后,再做打算。”

“首先应该算一下,排查死者近日与什么人联系——”

钱警官不耐烦地问身旁的小jǐng chá ,“那是什么人。”

“kg烤肉店的老板。”

小jǐng chá 回道。

“一个烤肉店的老板,对死者的信息掌握的如此牢固——”钱警官刚探出手,就被白一尘反手扣过,“白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