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孰是孰非(1/1)
过往的一幕幕,被各路吃瓜网友尽数扒皮。
关于的消息,很快傅家与唐家压下去,现在即便用缩写或者是图片,只要发在公共平台,都会因为文本异常而被自动屏蔽。
倒是送上这条新热搜,太过沉重。
西方的男性心中有一个俄狄浦斯情结,东方的女性心中则是有美狄亚圣母情节。
前者弑母,后者杀子。
常言道的是“虎毒不食子”,就好比之前微博那条,陆太太在高架桥上杀女的情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当今社会,仍如同过去,最不缺的那麻木的看客。
他们举着馒头,蘸着从无辜的受害人身体流淌出的鲜血,各个嚼得不亦乐乎。
傅斯年驱车来到川城女子监狱。
顾清歌的腿还未拆石膏,傅斯年就这样静静地在身后,推着她的轮椅。
恢复记忆以后的顾清歌,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若是以前的唐清婉,大概不会顾悱烟的所有行径,但是若不是顾悱烟告诉了沈晨曦的阴谋,她又怎么会看清那个人丑陋的嘴脸。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悱烟平日那种连踩死蚂蚁都害怕的女人,竟然会走到今日弑子惩夫的地步。
会话开始。
“歌儿。”
顾悱烟似乎沧桑了许多。
倒是傅斯年清冷的嗓音从顾清歌的身后传来,“我太太有些疑惑想要问问陆太太,还望你可以据实相告。”
顾悱烟握着听筒,神色凄凉,“太太?”
“歌儿,你不要执迷不悟下去了!傅斯年的心里只有唐清婉!”
“三年前唐清婉出了车祸,傅斯年甚至都能为了她舍弃生命!”顾悱烟的手疯狂地拍打着玻璃,“歌儿!你跟傅斯年是不会有幸福的!”
傅斯年刚想从顾清歌的手里拿下话筒,却听到她说:“陆太太说得那些我都明白。”
“逝者已矣,阿年也将唐清婉的事情告诉了我,这是我的选择。”
“什么你的选择!”顾悱烟颓然地垂下身子,“二叔二婶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说什么?”
顾清歌吃惊地问道,“我跟你——”
“三年前的雨夜,你因为和我讨论去江宇泽的演唱会的事情而吵了一架。你气得要从我家里搬出去,叔婶不放心就带着你想要去酒店缓几天,谁知道——”
“明明是你们一起上了车,结果——”
顾悱烟哽咽着:“都是我的错,若是我顺着你的意思,不把演唱会的票给你撕了,你就不会这样。”
“是我嫉妒唐清婉,和你长得极其相似的那张脸,蛊惑了我最爱的男人。”
“你可能不知道,就连你喜欢的江宇泽也——”
傅斯年沉默地听着这些,现在跟在江宇泽身边的“唐清婉”应该就是顾悱烟的堂妹。
“姐姐?”
顾清歌故意装作听得很明白的样子。
“歌儿,傅斯年之所以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这张脸。”
会面的最后几分钟,顾悱烟说道:“你若是执意跟傅斯年,一定要小心沈晨曦。虽然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在沈晨曦与傅斯年的订婚宴上,傅斯年能够拿枪举向自己的那一幕,可见唐清婉在他心里的地位——”
顾清歌一时没有反应,她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顾悱烟。
可是nǚ jǐng 察已经带走了她。
傅斯年索性将她从轮椅上抱起。
在走出女子监狱的这段路上,他问:“你跟晨曦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顾清歌抬起小脸,“阿年。”
“嗯?”
“我今天很累,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她不想再重新回到黑暗去回忆。
既然确定了与她相似的脸,就够了。
傅斯年怕她再要说出离开他的话,点了点头。
车子开到清轩阁,傅子期已经早早地睡下。
傅斯年替唐清婉擦拭完身子以后,在她的床前铺了条凉席,“不许瞎想了,好好睡一觉。”
他熄了灯,大概过了没多长时间。
顾清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些问题,顾悱烟说沈晨曦跟傅斯年订婚的事情堵在她的胸口很难受。
“阿年。”
她轻轻地唤着他。
“怎么了?”
傅斯年坐起身子,“想去厕所?”
“不是。”
顾清歌咬了咬唇,“你跟沈晨曦的事情——”
“顾悱烟的话是不是放心里去了?”
傅斯年起身坐到顾清歌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我在车上一直想给你解释,可——”
她说她累了。
所以他便没有开口。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傅斯年拥着顾清歌,“清清。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知道,爸当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都过去了。”
五年前是他不够强大,所以才导致了三年前的悲剧。
这三年里,傅氏在各行各业均有涉猎,无论是人脉还是财力,都比过去强大了许多。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顾清歌躺在傅斯年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在急速地跳跃。
“阿年。”
她的小手指着他的胸——口,“我想看。”
傅斯年涨红了脸,以为顾清歌是想要做什么羞涩的事情。
“清清”
他粗着嗓子,“你现在怀孕还不足月,不能乱来。”
这下,顾清歌的脸也烧红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嗯?”
难道是他会错了意?
“你把衬衫脱了。”
傅斯年惊慌地从床上掉了下去。
“阿年。”
画风有些突变,傅斯年像个被土匪劫色的小媳妇。
不过他对清清要做的每一件事情,向来不曾抗拒。
直到傅斯年露出来绷带缠绕的小腹,顾清歌的眼眶湿湿的,“阿年。”
她的声音哽咽道,“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别哭。”傅斯年抓着顾清歌的小手,“清清。你现在又做mā mā 了,情绪太大会影响到我们小公主,知道吗?”
从下往上胸口上的那道疤痕,是之前宁死不屈也要保住他和唐清婉的婚姻留下的。
“你怎么那么傻——”顾清歌哭着扑进傅斯年的怀中,“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绷带的那些是前些日子,在龙门弄的。”
傅斯年笑着说:“傻瓜,都是两个孩子的mā mā 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哭了。”
“这里疼吗?”
顾清歌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胸口上的旧疤痕,“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和我离婚了。”
“我把这川城都翻了个底朝天,要知道你在那个姓叶的那里,说什么也把你带回来。”
傅斯年想起他们的邂逅,若不是flt举办的选秀节目,他跟清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我跟他有没有什么的。”
透过月光,还能够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从她九年前被江宇泽不告而别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甘愿接受“小三”的身份。
这么多年,他为了她,一直默默做了许多。
再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吧。
顾清歌在心底偷偷给自己说。
“阿年。”
顾清歌吻住傅斯年,“若是我跟别的男人,真的发生了关系。你会嫌弃我脏吗?”
得多艰难,才开口问这样艰难的问题。
“不会。”
傅斯年回应着顾清歌,“清清。我爱的是因为你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体。”
“我收回之前的话。”
顾清歌的眼角沾着泪,“我把之前再也不要给你在一起的话,通通收回。”
“阿年。”
傅斯年动容地擦去她脸上那些怎么都擦不掉的泪水,只听唐清婉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女人总是善变的生物,她们很容易被一些琐事而感动,因此也很容易忘掉之前的伤痛。
此刻的傅斯年有些喘不过气,“清清。”
他将她重新抱回床上,“你若是再给我说这些情话,我就要忍不住了。”
顾清歌看到他鼓起的一片小天地,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坏家伙。”
“我去浴室冲会凉。”
傅斯年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乖的,不许再想其他事情了。”
“那你洗澡的时候,小声一点。”
顾清歌咬了咬唇,“不要吵到阿七。”
“嗯。”
傅斯年明白顾清歌的意思,摇了摇头。
在即将走出卧室的时候,又被小声地叫住,“阿年。”
“嗯?”傅斯年走了回来,半蹲着身子在顾清歌床前,“这次是想要上厕所了?”
“不是”
顾清歌拉着他的手,“还是不要去洗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这样折腾下去,怕是到天明,小家伙也不能睡。
傅斯年回握住顾清歌的手,“嗯。”
“不洗了。”
“那你要不要睡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傅斯年皱着眉毛,越是危险时刻却偏偏越点火。
“会伤害孩子的。”
傅斯年回到地铺,“清清。如果夜里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你的下——面。”
这句话车速有点快,顾清歌红着脸。
今日探监知道了很多信息量,在车上的时候她就有些累,所以很快便睡着了。
而在地下睡的傅斯年却因为被小女人撩拨的那些话和行动,久久不能安眠。
这三年,没有那一刻的欲望比此时更强烈。
傅斯年脑海里想象着清清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在摩擦中低吼,“清清!”
几个钟头以后,傅斯年去厕所冲洗自己。
傅子期起来小解,迷迷糊糊地看着傅斯年抱着一大堆卫生纸扔在纸篓。
“爸爸,你好浪费啊。”
“好了。”
傅斯年不自然地咳嗽几声,威胁道,“看到的事,不许给你mā mā 说知道吗?”
“为什么?”傅子期扬起那张天真的小脸,“爸爸,你感冒了不告诉mā mā ,是怕mā mā 担心吗?”
傅斯年用余光看着那些黏稠,被自己的傻儿子误会也好。
他一把举起傅子期小小的身体,“阿七懂事了,爸爸很欣慰。”
“那爸爸,最近出的钢铁侠手办,可以给我买吗?”
傅斯年很快把傅子期放在地上。
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套路,怕是就不姓傅。
“好了,你要是困了,就继续睡。”
走到顾清歌的房间,傅斯年与傅子期挥了挥手。
“爸爸。”傅子期拽了拽傅斯年的袖口。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见mā mā 。”
傅斯年立刻心虚起来,“不是跟爸爸说好了吗?等到今晚,爸爸就让你林叔叔把你说的那套手办买来。“
“爸爸。”
傅子期疑惑道,“我见mā mā 又不是告你的状。”
“哦?”
傅斯年心里琢磨着,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
“你mā mā 最近怀着小妹妹,很累了。”
傅斯年板着脸,“不许吵着你mā mā 休息。”
“阿年——”
屋内传来顾清歌的声音,“是不是阿七醒来了?”
空气里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啪啪打脸傅斯年的声音。
“爸爸!你撒谎!”傅子期一下子跳起来,“mā mā 没有睡觉,是醒着的!”
“嗯。”
傅斯年只能用咳嗽遮掩着尴尬。
傅子期没有理会傅斯年,他推开门,撒着小短腿,欢脱着嗓子,“mā mā 。”
“阿七。”
顾清歌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脑袋,“你刚刚在门外,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咳咳。”
听到傅斯年一直在咳嗽,顾清歌关心地问:“阿年,你感冒了?”
“对啊。”
傅子期临时倒戈让傅斯年脸愈加红了起来,“爸爸他用了好多卫生纸。“
见顾清歌脸色也有些红,“mā mā 。你也被爸爸传染感冒了吗?”
“没。”
顾清歌笑着,摇了摇头。
傅斯年拎着傅子期离开顾清歌时,小奶娃还晃荡着两条腿挣扎,“mā mā ,爸爸欺负我。”
“行了。你mā mā 不会喜欢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家伙的。”
傅斯年的话,让傅子期哇一下哭了,“mā mā 。”
“阿年。”
顾清歌挣扎着起身,“你把阿七放下来,别摔着了。”
“清清。”
傅斯年当着顾清歌的面,朝着傅子期的屁股打了几下,“男孩子,就不能宠着。”
“阿年!”
顾清歌微怒道,“你怎么又打孩子?”
“这小子不守信。”傅斯年没好气地说:“不打的话,他记不住。”
“mā mā 。”
傅斯年刚把傅子期放下,小人儿就一头扑到床上。
“臭小子!”傅斯年在背后下心急道,“别伤了你mā mā 和妹妹。”
傅子期也慢慢地收住了泪水,并且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mā mā 。”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顾清歌的小腹,“你跟妹妹,没有事情吗?”
“mā mā 没事。”
“对不起。”
傅子期垂着脑袋。
“爸爸,他经常打你吗?”
顾清歌的问题,让傅斯年将紧张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打傅子期就已经在清清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傅子期要是在胡言乱语,怕是本来建立好的感情也被那臭小子搅黄了。
“没有。”
算那小子还识相。
傅斯年背靠着墙壁,望着床上那对mǔ_zǐ ,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哎呦。”
傅斯年佯装着腹部微痛。
顾清歌这才注意到,抬眼看傅斯年正面色惨白。
“阿年,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嘶。”
傅斯年白着脸,闷哼道。
“阿七。”顾清歌示意傅子期去其他的地方先去玩,她的腿还未拆膏。
傅斯年本来想走到清清面前,但是碍于自己现在spy的是个病人,干脆直接顺着墙壁身子直线下滑。
“爸爸!”一旁的傅子期慌忙凑到傅斯年旁边,“您没事吗?”
傅斯年握着他的手,“阿七。爸爸怕是不行了。”
“大早晨,你别在孩子面前,乱说话。”
顾清歌从床东头爬到西头,傅斯年的目光越发炽热。
意识到这个人的不正经,顾清歌抓紧着袖口,“死鬼!”
这些新鲜的词语,多半又是小女人私底下看了些什么话本,所以套用了过来。
可是终究还是关心他。
“阿年。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傅斯年半掀开上衣,小麦是健康色,倒是傅子期哽咽了起来,“爸爸。我错了。”
“哦。”
傅斯年轻飘飘道,“你错什么地方了?”
“我错不该跟爸爸打赌后不守信用。”
傅斯年继续板着脸,“哦?是吗?”
“嗯。”
小人儿点点头。
“可你不是在mā mā 面前表露,爸爸打了你是不对的吗?”
“不。”傅子期摇晃着小脑袋,“爸爸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照顾我和mā mā 还有妹妹。”
“是阿七太不懂事情了。”
傅子期轻轻地碰着那些绷带,“爸爸,你还疼吗?”
“爸爸听了你的话,感觉到好一些了。”
傅斯年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不仅成功挽回在清清眼中的慈父形象,还顺水推舟地把傅子期教育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