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1/1)
闲着没事儿我就研究,他们这座次安排的规律;当官的在最中间一排,左侧是董家和吕家亲戚,右侧是商界人士。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董家的势力有多大,厦城的副市长都来了,像这种人物,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只能在电视上看到。
婚礼还没开始,不少商界的老板,就纷纷过去递烟、攀关系、混脸熟;有的人副市长甚至都不抬眼看,可那些老板却跟苍蝇似的,厚着脸皮没完没了地往上凑。
这就是社会啊,有些人为了赚钱,为了能攀上大人物,什么尊严、面子,这些都不重要;钱最重要,有钱就有尊严、有面子!你就可以抱领导大腿,就可以在厦城横着走。
不一会儿,那个副市长站起来,竟然走到我们这桌,简单han暄了几句,又对齐总说:老齐,我知道那件事,让你吃了个暗亏;可这是市长的命令,他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厦城的龙头企业掐起来,你明白?
齐总赶忙站起来,给副市长递了根烟说:瞧您说的,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市长都发话了,我还敢顶着来不成?放心吧,事儿都过去了。
副市长似笑非笑地瞪了瞪眼:别说胡话,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顺序不要颠倒!
听到这话,我抿着嘴,差点笑出来;这个副市长说话,还挺幽默的。
坐在那里又抽了两根烟,婚礼是在十点开始的。
先是司仪讲话,接着是新郎吕伯生上台,最后是新娘在花桥的另一边出现。
当时董家大小姐,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坐在lún椅上,小个跟侏儒似的,脸上却傲气十足。
后面是董亦舒,她几乎没怎么打扮,只是穿了一身相对比较喜庆的衣服;虽然她从来不笑,但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早已盖过了她那个残废姐姐。
“快点儿推、快点推,没看伯生在那头正等我吗?!”她叫嚷着、蹦着,很搞笑,像个小丑;可在场的没人敢笑,因为董家有钱有势。
甚至还有人夸新娘长得漂亮、天生丽质,真是百年不遇的美人!听到这话,我简直恶心地想吐,或许他们不是在夸新娘,因为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推lún椅的董亦舒看。
后面的情形就很老套了,无非就是爱情宣誓,交换钻戒,相互拥吻。
走完流程后,新郎和新娘就开始敬酒;我们是第三桌被敬到的,当吕伯生看到我坐在头排的时候,眼神顿时诧异了一下。
我笑着说:怕你看不见我,就跟齐总一起过来了!
他yīn厉一笑,先敬了其他人酒,最后才绕到我旁边,手搂着我肩膀,趴在我耳边说:王俊,你气不气啊?我知道你很生气,我都替你生气;可能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咬我啊?我靠着大树,可是你没有!来吧,为你的窝囊,蒋家的窝囊,我敬你一杯!
我也冷笑着,跟他碰了下杯子;他仰起头,一口闷掉杯里的酒又说: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要一点一点,玩儿死你!
他这话刚说完,我旁边推lún椅的董亦舒,手却猛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坐在lún椅上的她大姐,杯里的红酒撒了出来,直接把洁白的婚纱给染了。
下一刻,那个残废顿时怒目而视,甩着高脚杯直接砸在了董亦舒的头上!“你瞎啊?!我的婚纱,你看你给我弄的,找死是不是?!”
酒杯应声而碎,董亦舒的头上,有一缕血线,沿着耳根流了下来。
第199章 委屈的女人
听到动静,领导桌上的董天河,赶紧跑过来问:亦真,怎么了?
那个残废窝在lún椅里乱跳,指着自己的婚纱说:爸你看看,这个贱人故意让我出丑,都把我婚纱弄脏了!
董天河一皱眉,狠狠瞪了董亦舒一眼,又说:行了,赶紧带你姐姐,去卫生间清理一下。「本小说由闪.爵小.说 s h a n .j u e · c o m第一时间收集」
我顿时一捏拳头,咬牙低沉地说:亦舒脑袋流血了,她姐姐砸的!
而那个董天河,却完全拿我的话当空气,甚至看都不看我,还是对董亦舒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我再次咬牙切齿,死死捏着拳头说:亦舒的脑袋流血了,你看不见吗?哪个重要?
这次他转过了头,用一种轻蔑到极致的眼神,微微扫了我一下,又拽着董亦舒说:赶紧给你姐姐洗一下,我不想说第三遍!
说完他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我一下;而董亦舒的脸sè早已煞白,那握着lún椅的手,都鼓出了青筋。
我相信她反抗了,刚才的那一刹那,她就在用沉默来反抗;可是她的反抗,就如我的存在一样,完全被忽视了……
后来她收起那一丝倔qiáng,面无表情地推着lún椅,沿着前门往卫生间里走;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那天她穿了件红sè裙子,挺朴素;这可能是董家有意安排的吧,生怕这个妹妹,抢了新娘姐姐的风头。
血从她的长发,沿着耳根浸湿了红裙,裙子是红sè的,血也是红sè的,不仔细看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她受了伤,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个时候,吕伯生又趴在我耳边,狠厉地笑着说:被无视了吧?你这种小人物,就不要出风头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捏着拳头,猛地转身瞪着他;“够了!”兴华的齐总,用力按住我肩膀说:他说的没错,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能管的。
听到这话,我捏着酒杯,猛地把杯里的红酒,guàn进了肚子里;或许我不该管,可我和董亦舒认识了,知道了她那么多悲哀的往事,我就得管!但有一点齐总说的没错,我管不了,我甚至都相信,董天河都不会因为刚才我顶撞他,而报复我;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正眼瞧我,或许我连个pì都不是。
一杯酒下肚,我站起来说:你们继续,我去趟卫生间。
其实我只是想独处一会儿,抽根烟静一静;因为刚才的一幕,董亦舒的悲哀,让我心痛!
我出来点着烟,刚吸了一口,不远处的地方,就传来了董亦真的尖叫:你这个贱人,你就是想让我出丑!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回家我再收拾你!
我赶紧走过去,看到她们姐妹俩,正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前,清洗婚纱上的红酒。
不管董亦真再怎么骂,鬼狐狼嚎,董亦舒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湿着手,一遍一遍擦着婚纱。
除了在驾校之外,我每次见她,都看到她推着个lún椅;那lún椅上的人,就像只厉鬼一样,缠着她、压着她,扭曲着她的命运!
我希望她能甩掉这个lún椅,甩掉这个让她一推lún椅,就得弯下腰的累赘;因为她站直的样子,在驾校时的样子,虽然不爱笑,但真的很美!那才是她,摆脱lún椅的她。
我走上前,从兜里掏出纸巾,站在侧面给她擦了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