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2 章(1/1)

的转了话头,徐徐将门打开。

“公主休要转移话头!”门口,桃夭鼓着双眸望着她,下瞬似就要哭出来一般。

“……那nǎi妈如何识得我的?”莫阿九却径自道着,为她让开了身侧的通道。

“我命令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别院主宅,都贴上了公主的画像……”桃夭顿了顿,终于开口。

“……”莫阿九静默了,一想到自己的画像被挂在了将军府上上下下,甚至包括众多别院主宅……果真是桃夭所为了,“桃夭,你这般……”

“公主,你这外出一趟,怎的还胖了好些……”桃夭打量她良久,突然冒出这番话。

莫阿九身子一僵:“是你的错觉而已!”

“是吗?”桃夭不甚在意的坐在一旁的柴火旁,深深吸了一口气,“公主在熬鱼汤?那桃夭有口福了……”

“是啊,专挑时辰来。”莫阿九上前,走到她身侧坐下。

一片静默,唯有柴火被燃烧的“噼里啪啦”之声隐约响着。

“公主……”不知多久,桃夭望着那燃烧的火苗,陡然启chún。

“嗯?”

“你此番归来……圣上可是知晓?”她定定问着。

容陌……莫阿九睫毛一颤,良久,“也许吧。”她低低道着。

即便在大都,容陌都可派人监护于她,而今,她回大凌的消息,怕是更瞒不过他吧?

在南城他都可以派人盯着她,她回锦市的消息,更瞒不过他了吧。

“公主……”桃夭顿了顿,“这几日,即便是无眠,都看不到圣上了,而今,无眠动用了众多人脉,均不知……圣上的真正下落在何处……”

“……是吗?”他下落不明了……莫阿九勉qiáng一笑,“许是……他不愿见到旁人吧。”

“公主!”桃夭这一声,极为认真,“公主是爱逃避之人,可是圣上不是。”

若是……连圣上都要逃避的话,那么足以证明,那背后之人,究竟有多么qiáng大!

“可我……早已不愿再考虑此事了……”良久,莫阿九定定启chún,“是容陌先放弃我的。”

她扭头,认真望着桃夭的双眸,“桃夭,我从不介意此生诸多苦难,事实上,老天从来未曾善待于我。这一次,是容陌率先放弃了我,我一直在等着他前去接我,可我未能等到,凭什么,而今我还要再次主动出现在他眼前?”

“我确爱他,此一生,也只爱他一人了,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只想要一个‘共富贵’的妻子,你瞧,而今,他的苦难,他的颓靡,均不让我知晓半分,是他亲自将我推开的,在他最为绝望之际,亲手将我推开,你们却又让我主动接近……”

“我做不到……”莫阿九安静垂眸,“我会在此处等着他来寻我,哪怕他浑身尽是尖刺利刃,我亦会紧紧将他抱住,告诉他,我会在他身边。可是……要我主动去寻,我做不到了。”

说这番话时,她的chún角,始终微勾。

他放开了她,是错。她等着他来寻,是等着他认错。那么那时,是生是死,她都会陪着!

桃夭望着此刻她甚是坚决的神sè,心底终究轻叹,再未言语。

第387章 我知道是你!

桃夭的女儿,名为青黛。

莫阿九深觉,此名,乃是赵无眠今生做过最大的正确决定了,甚是好听。

甚至甫一听见这名字,她便已迫不及待想要抱一抱那小青黛了。

等到鱼汤出锅,桃夭喝了满满一大碗,方才满足的离去,只是离去前,吩咐下人将她那內寝被褥衣裳全部换了新,莫阿九阻止不得,也便任由她去了。

翌日,天sè有些许yīn沉,莫阿九早早便出得门去,换上一袭白衣,提了一坛酒,朝着京城皇陵之处前去。

她只是突然想去看父皇和容老爷子了。

不知她能否进得皇陵,若是进入不得,便在皇陵外城根处饮上几杯亦是极好的。

今日不知为何,昨儿个还晴朗的天sè,今儿却是有些yīn沉了。

莫阿九拿着油纸伞,静静朝着皇陵出走着,未曾乘马车,今日,她难得的心思宁静。

许是天意吧,竟在她将要到得皇陵之处,天空开始飘起毛毛细雨了。

雨丝似乎越发的大,莫阿九撑着油纸伞,静静朝着皇陵处行去。

令她诧异的是,门口那些守卫竟未曾阻拦她,极为顺利便任其进入。

莫阿九静静行于其间,终究在那豪华墓碑前站定,那一坛酒,是给父皇的,父皇总是那般喜好喝酒,即便去世之际都在说:阿九,以后父皇走了,不要烧那些金银珠宝,父皇看疲了,给父皇一坛坛的倒酒!

莫阿九静静打开酒坛,酒香四溢,她徐徐上前,将满坛清酒倒在父皇墓前,而后站定,只是望着,一言未发。

父皇那般了解她,她相信,她已无需多说什么,父皇定然会明了的。

最终,莫阿九徐徐后退半步,暗黄sè的油纸伞与一袭白sè衬的越发萧瑟,望来都格外庄严肃穆。

“父皇,阿九他日再来看您!”

如以往一般,莫阿九轻轻笑了出来,静静道着,而后转身,朝着皇陵另一处而去。

容老爷子一生为朝政之事鞠躬尽瘁,而今以太上皇之位葬于此处。

莫阿九静静站在容老爷子墓碑之前,恍若前不久,他还是个jīng神矍铄双目晶亮的老者,而今……却已然化为一抔黄土……

思及此,她的双目陡然一阵酸涩。

若非她……若非她那日喂下容老爷子喝了那碗药汁,若是她能察觉到送药之人诡异,而今,容老爷子定然还在好生活着吧……

可是,容老爷子临死,都未曾责备她半分。

油纸伞上,雨水越发的多了,甚至已连成一条线。

莫阿九却视若无睹般,目光怔怔望向坟墓方向处,容老爷子……自此消陨了,从此以后,再无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容老头了。

那碗害了他生命的药汁,是她亲手端上的。

本垂落在身侧的手,陡然剧烈颤抖起来,油纸伞都随之一动。

“……父皇。”不知多久,她陡然启chún,声音喑哑,第一次……这般认真的,以儿媳的身份,唤容老爷子。

可是唤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怔怔立于原处,双目茫然。

良久……良久……

“他放弃了我……”似是倾诉心中委屈一般,她启chún,静静道着,chún角不受控的瘪了瘪,抑制不住的心酸。

可下顺,她却陡然扯起chún角,勉qiáng提起一抹笑意:“还好,我还未曾放弃!”

话落,她静静后退半步,丝毫不顾及地面cháo湿,将油纸伞放在一旁,俯身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然……长久未曾起身,似是……赎罪一般。

“啪——”

却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