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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问吧。”
钟姐这才脸上堆笑,不好意思地开口,“老夫人,您说的是。方才您对萧小姐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可是您说萧小姐不杀罗静平是为了给老焰主一个交代,替您保全颜面,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老夫人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安宁这个孩子什么性格?”
钟姐答:“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
老夫人品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钟姐紧跟在身后。两个人慢慢地走到一个落地的希腊女神喷水石雕前站定。
老夫人说:“你说对了!以她这样的性格,罗静平多次对她下辣手,她怎么可能还让罗静平这么拖泥带水地活着。她对罗静平的恨,足以将其千刀万剐一百次!”
“那萧小姐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钟姐问。
“俞子河要罗静平死,是为了袁衫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他不便出手,又知道萧安宁恨透了罗静平,就想借她的手直接除了罗静平。”
“可是,罗静平到底是我在象府创立之初就重视提拔起来的人,说到底,可以说得上是象府建府功臣。罗静平若是死了,总部必然会派人来细查此事,到时候,在举荐人方面我难辞其咎,极有可能按规矩被老焰主处罚。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可到底,我的脸上就没了光彩,会很难看。”
“所以,在最后关头,安宁那孩子才没有杀了罗静平,选择让她疯癫地活着。这样一来,就算大青山特工因为罗静平勾结君临的人被杀的消息传到总部,总部也不会去追究一个神经系统出现问题的人的罪责。我的颜面也就保住了。”
老夫人说完,睿智的眼睛中闪过一层窝心的光芒,看的钟姐心里一暖。
钟姐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萧安宁的苦心,感慨地说:“老夫人,你没看错她!”
老夫人欣慰地颔首,随即一张靓丽的面孔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不由原本舒展的面容又沉了下来。
皱着眉说:“俞倾城回来了,替我多留意。现在没了罗静平给她支坏招,罗非又死了,应该暂时不会兴风作浪。但,我总觉得罗静平勾结君临绝不会这么简单,我们还是要有备无患。”
“是,老夫人!”
……
昇平巷2号。
站在古朴简单、窗明几净的小房子前,萧安宁一时间有说不出的欢喜。
房子不是很大,只有80多个平方,可是,对于独居的陆mā mā 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这栋房子是以前一个小户人家的四合院,隐居在一条胡同的尽头,这里周围的邻居都是些念旧的老人,坚持不肯搬走,便留在了这里。
明月老夫人将陆mā mā 安排这里隐居,显然是很动了一番心思的,既有善良的邻居,不会寂寞,同时又避开了大城市的喧嚣,别有一份宁静。
萧安宁非常感激,而且,她已经能够想象陆mā mā 见到自己时幸福满足的样子了。
“陆mā mā ,我是安宁——”
“陆mā mā ,我是安宁,快开门哪——”
……
接连几声敲门声,大门始终紧紧地闭着,不见陆mā mā 出来开门。
敲的久了,萧安宁的心竟然不明原因突然咯噔了一下。
仿佛心脏深处有一个无底的深渊,猛地掉了下去,不停地下坠下坠……下坠。
“你是谁啊?”旁边有邻居听见持续的敲门声,出来看看,见到脸色苍白如纸的萧安宁,不由问了句:“姑娘,你找人吗?你身体是不是不好受啊?不如到我们家坐会儿喝口水吧。”
萧安宁只觉得眼底有点发涩,摇了摇头,“我找这里住的陆阿姨,门敲不开,我担心她有事。”
邻居仿佛一愣,脸上有了几分焦灼:“也是,从前晚上开始,就没见她出来了。”
萧安宁心头一震热血涌上,她抬腿,“轰”的一声,猛地将门踹开了。
飞快地跑进了南屋,屋子里遍地狼藉,碗、杯子、衣服、家具什么的散落一地,像是被人找什么东西似的,将所有东西都翻出来乱成一片,却唯独没有人影。
再跑到北屋,只见窗帘被拉上,屋子里黑暗一片,屋角有一棵一人高的绿萝盆栽,旁边摆着一个大水缸,上面扣着一个木质的盖子。
依稀,有什么古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邻居是个中年妇女,本来要跟着萧安宁进来,一听见这古怪的声音,心里害怕,迈了半只脚在门口,另一只脚却又收了回去。
既着急又害怕地躲在门口往里探头。
萧安宁悄悄掏出了匕首,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迈向大水缸,猛然解开木盖的刹那,心脏像是被大锤狠狠重击在上面,痛到几乎没法呼吸!
第104章 陆mā mā 之殇
水缸里塞着一个女人,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双手反剪用一条黑绳捆在背后,整个人以一种被扭曲到诡异的姿势,头朝下塞在空水缸里。
“陆mā mā ——”瞳孔骤然紧缩,萧安宁一声凄厉的尖叫。
几乎浑身僵硬地将陆mā mā 从里面抱了出来,陆mā mā 身子一直颤抖不止,抱出来她的时候,一双眼睛完全没有焦距,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呆滞茫然。
看到萧安宁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仅仅呆呆的看着前方,浑身打着颤。
“我去报警!”邻居原本害怕,现在看到陆mā mā 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悲怒地向外走去。
萧安宁立即制止:“不要报警,这会逼死陆mā mā 的!”
邻居眼角有泪水滚下,又气又心疼地说:“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好好的一个人,刚搬来,竟然遇到这种事。”
萧安宁将自己的长外套给陆mā mā 披上紧紧地裹紧,打横抱起了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她兜里掏出一张5万的支票,沉声对邻居说:“阿姨,这件事你就当没看见。”
邻居愣了下,赶紧将支票推了回去,“姑娘你是她的亲人吧,遭了这种事,能劝解开她就好,我明白,这支票我不能收。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着,邻居抹了把眼泪,悲悯地看了眼萧安宁怀里的陆mā mā ,走了。
将陆mā mā 带到一个私人小旅馆全身给她洗干净,又给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萧安宁一直紧紧抱着陆mā mā ,一刻也不肯放松。
陆mā mā 在事发三十四小时后,终于反手抱住萧安宁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颤动着。
“安宁,安宁,他是个变态!”
萧安宁双手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一双幽若寒潭的眼睛迸射出滔天的煞气,心却仿佛被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痛的连灵魂都要撕裂!
“看到他的样子了吗?”萧安宁紧紧握着陆mā mā 的手,死死压抑着惊怒问。
陆mā mā 哭着摇了摇头:“没有!他从一进门就带着面具!”
“好,陆mā mā ,我一定会抓到这个人,亲自杀了他!”有什么事冲着她来,她都抗的下,反正是重生的厉鬼,她不在乎!
可是,那个人万万不该动手到她最敬爱的陆mā mā 身上——
“不!安宁,不要报复!这只是个意外,不要帮我报仇!”说着,陆mā mā 再次想起了那变态和耻辱的一幕。
男人进到卧室,二话没说就将她捆了起来丢在地上,然后狠狠扣住她的双手,将她全身又掐又拧噬咬了一遍后,从后面狠狠地进入!
一边肆虐伐挞,一边阴冷诡谲地笑着说:“味道不错吧?回去告诉萧安宁,她欺负罗静平一分,有人,就会在她最在意的人身上讨回三分!这个游戏,会一直这么玩下去!”
那时,她就知道,她的安宁丫头惹上人了,可是,她不要说出来,她不能将安宁再陷入危险的境地,为她去复仇。
“陆mā mā ……”安宁听着她的哭泣声,就如被一万支利剑戳透了心。
心疼地紧紧握住陆mā mā 的手说:“陆mā mā ,不要再瞒我了,那个人,已经在墙上留了字。是君临的人。”
陆mā mā 惊骇抬头,眼角泪痕是那样的清晰,“他真的留了字?”
其实……
没有!
只是,萧安宁又怎么会看不出陆mā mā 眼底那深深的恐惧和担忧,一定是有什么人以糟蹋陆mā mā 来警示自己,她听到了什么,却担心自己再身犯险境。所以,才不要自己去帮她杀了那个人!
可是,她怎么可能放过那个人,陆mā mā 是自梳女,早已在三十年前自梳,一向将贞节看的比生命都重。
现在,这幕后的黑手,却残忍地将陆mā mā 的名节毁了!
是她不好,一路行来她只顾着屠戮妖魔,却忘了陆mā mā 这个至亲的人早已成为别人眼中的鱼肉,一块足可以刺激她、打击她的鱼肉!
“陆mā mā ,别再问了,对不起,连累你了!”萧安宁将额头轻轻抵在mā mā 的肩窝,如女儿眷恋母亲般依偎在她怀里。
眼角依稀有晶莹泪滴闪烁。
只是,那圈在陆mā mā 腰间结实细长的手臂,却清晰地暴露出凸起的青筋,她的愤怒已经再难压制!
“安宁,别这么说。陆mā mā 知道,一入帝焰身不由己,尤其是你做特工的,本不该有后顾之忧,唉。不是你连累的我,是陆mā mā 我连累了你啊。”陆mā mā 泪水长流,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已如死灰!
她眼睛里已经几乎没有神采,只残留着最对萧安宁的牵挂。
“陆mā mā ,有件事我想征求您的同意……”萧安宁始终将头埋在陆mā mā 的肩头,轻声问道。
“说吧,孩子。”她轻轻抚摸着萧安宁如墨的短发,留恋地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孩子,你长大了,你的陆mā mā 不该再成为你的累赘了。
“陆mā mā ,我想请云殇殿主帮忙把你送到国外,身份会彻底换掉。这样,就永远不会再有人找到你,伤害你。”
“好,孩子,都听你的。”陆mā mā 轻声说道,一双眼睛里流淌出浓的化不开的爱意,一次又一次细细将她打量着。
三天后。
当萧安宁手握机票,兴奋地冲到私人小旅馆时,推开大门,双腿遽然停住,机票从手中飘落了下去。
陆mā mā 安静地躺在床上,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身体僵硬,脸上盖着一张黄色的纸,那纸却没有任何轻微的颤动,仿佛如她早就逝去的生命,无声无息……
萧安宁一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头,像是被谁狠狠揪住,猛然痛的无法呼吸。
她很想走到陆mā mā 身边,握住陆mā mā 一向温暖的双手,可是,临了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就像灌了铅,竟然无法迈动。
好不容易死死抓住门框,清瘦的身子才没有滑了下去。
陆mā mā ,陆mā mā ——你看,我给你带来机票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萧安宁握紧了机票,却发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是在流泪吗?
为了陆mā mā 再也不会醒来而流泪吗?
陆mā mā ,你可知,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怎么可以抛下孤单单的我,一个人寂寞地走了?
身子,不受控地往地上滑落,骨节分明的右手沿着门框滑落,重重摔在门口的桌子上,发出巨大一声响,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闷痛从伤肿的手腕处传来,可是萧安宁竟痴痴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前方那安静长眠的陆mā mā 。
竟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痛似的。
“陆mā mā ……”萧安宁伸出手,小的时候,只要这样向陆mā mā 撒娇,陆mā mā 总会笑呵呵地展开怀抱,将她抱紧在怀里。
现在,为什么陆mā mā 安安静静地却不再理她,只任她一个人这么坐在冰凉的地上呢?
“陆mā mā ,难道你不喜欢安宁了吗?”萧安宁揩了一下眼角,却发觉,汹涌的泪水根本擦也擦不完。
“陆mā mā ,一定是你嫌我不够努力,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生气了,要离开安宁了对不对?”一腔再也遏制不住的痛苦袭来,萧安宁一拳狠狠冲地板上砸去,很快,拳头便被砸裂。
到处是星星点点的血红。
“陆mā mā ,是我不对,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说着,萧安宁再次扬起拳头,猛地狠狠将拳头砸向地板。
只有这样,才能用肉体的疼痛麻痹心头的烈痛。
扬起的拳头,在半空中却忽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量钳制住,萧安宁嘶吼了声:“你放开!”
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凌空传来:“萧安宁,你这样自残,只会让陆mā mā 心疼,难道你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固执的双手半空倏然僵住,下一秒,身后的云殇猛然一把将她牢牢的、紧紧揽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