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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全貌,转头向梁婕妤笑了笑:“妹妹有心了,这贺礼,的确珍贵。”

说着,她便将画缓缓卷起,打算重新系上放回匣子里。正在她将那丝线往画上缠绕时,一旁的梁婕妤却仿佛有些钦羡似的,笑着感叹道:“原本就听闻姐姐与陛下鹣鲽情深,乃是因为姐姐在陛下建国前就已嫁入王府,算得与陛下同甘共苦。直到见了这幅画

妹妹才知晓,原来姐姐与陛下乃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难怪陛下对姐姐一直另眼相待,呵护有加。”

萧皇后听着听着,手中忽然顿了顿,转头看向梁婕妤道:“妹妹何出此言?”

梁婕妤似乎被问得一愣,眨了眨眼疑惑的小声嘀咕道:“难道不是么?”

说着,她伸出手将萧皇后正在系线的画卷拿过,又重新展开,看着画上的那处题诗认真道:“没有错呀,姐姐你看。”

她将那画伸到萧皇后眼前,指着画上那处题诗旁的一行小字。

萧皇后定睛一看,脑中瞬时“嗡”的一声,身子也随之颤了一下。

庚戌年六月初四。

也是在这时,萧皇后终于知道方才自己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庚戌年,那还是前朝时,先帝鲁晟登基的第二年。那时,她才刚满十岁,而画中女子,却已是亭亭玉立,至少也已年近及笄。

最重要的是,当时陛下尚未被封王,更是从未见过她。

萧皇后颤抖着将画重新拿到手中,心中已经乱成一团,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看见了什么。

“姐姐?”梁婕妤看着她这奇怪的反应,轻声唤道。

萧皇后这才意识到还有人在旁边,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许久,才放下手中画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看向梁婕妤轻声道:“哦,这时辰……也不早了,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梁婕妤愣愣的看了看她片刻,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下了逐客令,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她,福身行礼道:“那妹妹便先告辞了,姐姐也早些歇息,今日诸事繁忙,别累坏了

身子。”

萧皇后敷衍的点了点头,见她转身离去踏出殿门,才像是泄了气一般脚下一软,跌坐在了成堆的贺礼旁边。

她再一次将那幅画展开,心中已是一片冰凉。

这幅画竟是陛下在她未满十岁时所画,画中女子却年近及笄,而且那时陛下还未见过她,也就是说,这画里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可这女子的样貌为何与自己如此相似?

她,又会是谁呢?

萧皇后心乱如麻,面无血色,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幅画,神思却已经开始游离。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陛下时的场景,想起了那时陛下眼中的惊异之色,她这时才仿佛明白,陛下当时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也是在这时她才隐隐意识到,为何自己的出身如此卑微,却能被当时已经封王的陛下看中,进入王府成为王妃。

一切,都是源于这画中女子么?

因为自己与她极为相像,才会被陛下选中,成为王妃,又成为如今的一国之后么?

萧皇后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得摇了摇头,想要把脑中的思绪都尽数甩开。

可是,她还是无法从那种强烈的不安中抽离出来。她脑中只剩下一个问题,这画中的女子……究竟是谁?

正文第209章【番外】萧皇后(二)

那一夜,萧皇后辗转难眠,每每快要入睡,就被一股强烈的心悸惊醒,脑中全是那幅画里的场景,那画中女子与自己相仿的面容,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曾无数次想要将那幅画拿到陛下面前,亲口问一问那画的由来,却始终没敢真的这样做。

她想要一个答案么?怎会不想。

可是,这答案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又当如何?

到了那时,自己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陛下?

纠结许久,徘徊不定,纵使她的心中有千万疑惑,却还是没敢迈出那一步。

接下来的几年之中,恒王对萧皇后的宠幸丝毫未减,随着鲁子远慢慢长大,萧皇后也渐渐走出了那个梦魇。

她学会了开解自己,哪怕这种开解,有些自欺欺人。

也许,那只是陛下的一位故人,一位陛下年少时曾倾心的故人吧。

而如今,陪在陛下身侧的是自己,与陛下有着真正夫妻名分的也是自己,纵使自己替代的是另一个人,又如何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幅画,这段让她夜不能寐的过往,也终于渐渐淡去。

直到今日。

萧皇后坐在榻边,腿上依旧摆着那红木匣子,那种深埋已久的不安再一次涌现了出来。

今日陛下出城围猎,在山中战马受惊,被崖边一位女子所救,陛下将她带回宫中,送进了凤銮宫里,嘱咐萧皇后悉心照料。

然而,就在太医到来,手忙脚乱的为那女子诊脉敷药之时,萧皇后看见了令她大惊失色的东西。

那女子的腕上,有一处月牙形的红痕。

那一眼,几乎击穿了她所有的防备,若不是身旁芷萝扶住她的身子,她甚至就要腿软瘫倒下去。

太医走后,她到榻边坐下,抓起女子的手腕,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越看越是心慌。

那红痕与陛下画中女子手上的月牙,几乎一模一样。不久之后,女子终于醒了过来,当她第一眼看见萧皇后时,眼中显露出的那种意外的神色,令萧皇后更加笃定,这女子未曾毁容之前,一定与她的样貌极为相似,正因如此,她看见萧皇后才会如此吃

惊。

只是,这女子定力极好,那眼神也是转瞬即逝,萧皇后问及她的家室,她虽显得有些不安,但说出口的那些话,却依旧滴水不漏。

萧皇后心中清楚,这些话里大概没有几句是真的,就连她的名字陈蕖,很可能都只是随口编的。

但是,萧皇后也没有拆穿她。毕竟陛下只是让她悉心照料这女子,她只希望这女子快些好转,快些消失在她的眼前,不想多生枝节。

从偏殿出来后,萧皇后想了很多很多,如今看着手中的红木匣子,心中依旧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