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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这才敢站起身来,静静垂着头,沉默不语。
“上马,”连允看着他重重道:“戴罪立功,夺回松渝!”
“末将遵命!”赵乾狠狠抱拳,翻身上马,两人立刻率兵向松渝奔去。
刚到松渝城外不远处,便见松渝城楼上已是插上了秦川的旗帜,而城下,木十六正领兵攻城。
秦川此次似是做足了准备,城上弓弩兵万箭齐发,投石车抛掷着巨石,连允眼看着木十六所率兵马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哀嚎满地,尸横遍野。
连允看着那高耸的城墙,坚固的城门,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知道松渝这座城有多么牢固,才敢留下赵乾领区区几千人马守城,却没想到,秦川只用了一块小小的帛书,就将赵乾和所有守军尽数调离,而后飞速攻下了城池。
他明白,自己再一次输给了秦桑,和秦桑身边那几位深不可测的将领。
他将原本紧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转头吩咐道:“传令木将军撤兵,去酒泉。”
身旁将士领命后策马奔至城下不远处,大声传令。
木十六听闻,愤恨不已,仰头望着那城墙顶上的秦川大旗,扬起马鞭,率军撤离。
松渝城上,应清看着连允等人率着南渊兵马在夕阳中远去,低头扫了一眼遍地尸骨,轻轻舒了口气。
见到连允率军到城下的时候,他心中并不笃定他会带兵撤离,若是他们坚持鏖战,自己也不肯定还能坚持多久。
但他在赌,赌连允身在秦川领土,不敢用这样自损的办法来攻下一座坚城,他须得保持兵力,才有翻盘的可能。
还好,他赌赢了。
【骊遥城中】
秦桑看着眼前一排排被押解的战俘,愣神了许久。
萧何见她这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此战太过轻易了么?”
秦桑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有些不安的说道:“此处守军越少,就说明连允带出城的人越多,那……”
秦桑看了看同样站在身旁的倪镜,那句“师兄”没能说出口,换言道:“那应公子在松渝,便要应对更多敌军。”
萧何未说话,他也知道秦桑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此时他们无法得知松渝的战况,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宽慰秦桑。
倪镜见两人都是沉默着,忽然抱拳跪道:“请秦将军下令,末将愿领兵前去松渝助应公子应对南渊大军!”
秦桑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跪地的倪镜:“倪将军起来吧,此时还不知松渝的情况,贸然领兵去援,若是途中与南渊大军相遇,会更加危险。”
倪镜抬起头看着秦桑,细细想了想,大叹一口气皱眉抱怨道:“唉!真是着急,援也不能援,难道就只能这样傻等着吗?”
萧何俯身拍了拍倪镜的肩膀:“倪将军先起来吧,此时,我们只能静候佳音了。”
倪镜闷闷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
这时,身边有人来报,已给他们几人安排好了住处,就在骊遥正中的一处空置的宅院。
倪镜让秦桑与萧何先去府中歇息,自己留下安排好那些战俘。
萧何与秦桑向着城中那片走去,一路上看见所有沿街商铺皆是紧闭门窗,也不知这骊遥城中还剩下多少民户。
秦桑摇了摇头,烽烟战火,最无辜的总是平民百姓。
他们无非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辈子,却无法以血肉之躯,来阻挡这连年战乱。躲藏,逃离,回归,居无定所。
秦桑抬起头来,刚准备把自己这感受告知萧何,却正迎上萧何凑近的目光,吓了一跳。萧何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皱眉低语道:“别回头,也别停下,后面好像一直有人跟着。”
正文第七十一章街边人影,步步尾随
秦桑一惊,却是立刻镇定下来,一边故作无事的继续走着,低声问道:“什么人?”
萧何看着前方,稳稳迈着步子,小声答道:“不知道,从方才押解战俘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街边站着,眼神一直落在你我二人身上。”
秦桑皱了皱眉,也看着前方继续问道:“也许只是骊遥城中围观的百姓吧,你确定他是在跟着我们?”
萧何沉默了一会,出言道:“试试看就知道了,一会前面左转,进巷子。”
“好。”
两人未再多言,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了一段,左转拐进了街边一条小巷当中。
拐弯时,秦桑的余光向左瞥了一眼,果然看见不远处街边的门柱旁有个身影,那人见他们侧身转弯,鬼鬼祟祟的往门柱后一闪。
待秦桑他们拐进巷子许久,那人才从门柱后探出了脑袋,然后轻手轻脚的跟进了巷子里。
进了巷子,那人先是往前匆匆走了几步,却始终未见两人的身影,他停下了脚步,正准备往回看去,突然一人从天而降,将他双手往后一掰,将他擒得不能动弹。
“为何要跟着我们?”秦桑绕到那人身前,任萧何在他背后锁着他的双手,细细将他端详起来。
面前这人年岁看上去与他们相仿,虽是身着布衣,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桀骜。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挑眉反问道:“怎么?官兵进了城,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竟连路都走不得了?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们?仗着自己是个将军,就能这样随意污蔑了么?”
秦桑听他这质问的口气,竟是没来由的心虚了起来,难不成真是自己弄错了?他只是个过路的百姓?
秦桑还未发话,萧何倒是来了兴趣:“哟,这位公子嘴巴倒是厉害得很,就是不知,身子骨可有嘴巴这么硬朗?”
说着,他将扣着那人的手又紧了紧,那人一阵吃痛,“哎呦呦”的叫了起来。
萧何对秦桑挑了挑眉,秦桑点头会意道:“公子说的没错,如今这骊遥城里可就是我做主,若是公子顽抗,我倒是不介意请你回牢中与战俘们联络联络感情。”
那人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紧紧皱着眉,就是不松口。
秦桑在他面前踱了两步,故作威胁道:“要知道,那些南渊战俘刚刚被俘,指不定窝着多少气没处撒呢,公子若是在牢中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恐怕连尸身都不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