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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微笑的样子,像极了母亲。
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落寞。
而今天,正是母亲的忌日。
她来到酒吧,是想把自己灌醉,用这种方式来祭奠母亲。
只有醉了,她才能偷来片刻的欢愉。她要笑,她希望在母亲的眼里,她活得很快乐。
母亲说过,人生最珍贵的是快乐。
然而,她的堡垒、她的铠甲在看到原野的一瞬间分崩离析。
她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幻想。
夏木失神地注视着酒吧角落里的原野。真实的他,幻想的他,哪一个他,她才能接近?
是命运安排他们相遇在小城,重逢在原木酒吧。
她想要过去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对的时间,也不是对的地点,原野,目前来说,更不是一个对的对象。
但是,她感觉,他是一个对的人。对她胃口的男人。她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也看着她沉默,把嘴抿成一条线,似乎可以感知到她的心声,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男女之情很微妙,有时候只产生在视线交汇之间。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酒吧间交错,对视。
夏木情不自禁地起身,准备走向原野。
她要像个孩子一样走向她的港湾。
她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夏木拿起来,电话号码没有存,她依稀记得见过这个号,对了,是何佑嘉,几个小时前刚刚打过。
电话把夏木拉回到现实之中,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中,醒了醒神,接通电话,“喂,哪位?”
“夏木,我是何佑嘉,你在哪里?”何佑嘉问。
“有事吗?”夏木说。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何佑嘉说。
“有事吗?”夏木固执地问。
“夏木,我想我们还是……朋友。”何佑嘉说,“分开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你要继续说这个我就挂了。”夏木说。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何佑嘉忙道。
“……”夏木咬咬唇,“我在原木。”
挂断电话。
通话的时候,她到了一条讯息:夏木,不管你在哪里,给mā mā 上柱香。
是夏岩发来的。
看到这则信息,夏木感觉鼻子酸了一下,几天前,夏岩就问过她,要不要回家去祭拜母亲?
夏木回:天下的水土都一样。
她觉得,只要情之所至,何必要拘泥于形式,甚至于在心里悼念,也是好的。
这时,她拨通了夏岩的电话。
响了许久,夏岩终于接通,“……夏木?”她的声音像是刚刚哭过的,鼻音浓重。
“姐。”夏木轻声唤。
姐妹俩在电话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沉默了十几秒。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俩人几乎是同时出了声。
毕竟,都不曾忘记,只是忘记了令彼此舒适的相处方式。
“别忘了祭奠mā mā 。”夏岩说。
“姐,你为什么哭了?”夏木说。
“……”这一声可能勾起一夏岩的伤心事,电话那头,啜泣声隐隐传来。
“别哭了,姐。”夏木开口,感觉自己的语言好苍白无力,她不太善于安慰一个哭泣的人。
“……夏木,今天在墓地,小姨给了我一封信,是mā mā 生前写的,是她的遗书啊。”姐姐拾了一下情绪说。
夏木愕然,她一直以为mā mā 的死是意外,“你说什么,mā mā 的信里是怎么说的?”
夏岩却已抽泣难言,“改天再说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木愣了片刻起电话,眼角余光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她抬头一看,正是原野。
原野抬抬下巴,“可以坐这儿吗?”
“去你那边。”夏木说。
原野拿起夏木桌上的酒和酒杯,到了他坐的那一桌。
两人面对面坐下。
一首歌曲在酒吧里低回吟唱。
这张桌子上也有干的勿忘我,是粉色的。
“有心事?”原野看出夏木的情绪不佳,问她。
“你愿意听吗?”夏木勉强笑笑,她已经习惯掩饰自己的坏情绪。
“洗耳恭听。”他说。
“我看见我mā mā 了。”夏木悠悠地说。
原野看看,没有中年女人在酒吧里,“你mā mā ,她在哪里?”
“她在我的脑海里。”夏木倒了一杯酒,“我要敬她一杯酒。”
“等等,”原野说,也倒了一杯,“一起敬她。”
两人抑脖,一饮而尽。
夏木又连饮了好几杯,一瓶啤酒见了底。
“原野,”夏木指着桌子上的花,“这个花,叫勿忘我。勿一忘一我,你有难忘的人吗?那种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人?这种思念却从来说不出口,说出来显得矫情。”
“……”原野自己灌了一杯酒,“没有。”
“你在说谎,你啊,真假。”夏木也端起酒杯,喝下去,“整天骗我,你不累吗?”
原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木。
“夏木。”何佑嘉来了。
“来了啊。”夏木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原野,何佑嘉,何佑嘉,原野。”
两个男人伸出手,握了下。
“原野,这间酒吧和我们俩有缘,原木,原野,夏木。”夏木端起酒杯,“值得庆贺一下。”
原野看出夏木已经有些微醺,从她的手里端过酒,“别喝了。”
夏木一把抢过酒杯,“干什么?”
“我替你喝。”原野依旧抢过来,一扬脖干了。
“这个男人,真会疼人。”夏木笑道,“何警官,你刚才电话里不是说有话说吗?说啊。”
这时,原野站起身来,“你们俩谈。”迈步准备往外走。
夏木一把拽住了原野,“坐着,陪我。”
何佑嘉看着夏木,嘴角一动,“夏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光。
“何佑嘉,你不说,我说。”夏木又举起了酒杯,“其实啊,我们俩个得的是同一种病,相思病。你说我们何必这样浪时间呢,爱着的人,得不到,却又忘不了,误人误己,真是没意思。”说着,她又要喝。
原野又一次将她拦住,拿过夏木的酒杯。
夏木抢过酒杯,“不当我男朋友就不许对我好。”
此时,俩人紧挨在一起,贴得很近,夏天,衣服也很薄,隔着衣服,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何佑嘉定定地看着他们,拿起酒瓶,“夏木,你醉了,我们改天再谈。”说完,他拿起酒瓶,仰起脖子,一口气吹干,最后一滴流下时,不足十秒。
何佑嘉把空酒瓶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