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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铭文在不知什么材质的石料间摩擦突进,溅起火花,没入地面。

“铮”

剑身上忽然光芒大作,灵力从清舟握紧剑柄的手上涌出,在铭文间如水流转,倾泻而下,涌进血阵之中。

红光暴涨。

“果然……不怕灵力攻击么……”

甚至将攻击中的灵力尽数吸了。

清舟撑着插入地面的沧澜剑,轻轻地喘气。

只是小小地试探了一下,灵力就有些撑不住了。

那些涌入她体内的不知来源的灵力,也只堪堪修复伤口,维持她意识,不叫她晕过去。

先前邪气入体勾起的欲火,居然没有再次发作。

外头的情况尚不明朗,她还是得省着点使用灵力,争取找到阵眼,一击破阵。

这是越昭的水境,将她拉进的是过去的回忆。

她回忆中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阵中流淌的血液,是谁的呢?

“吃掉……”

“艳修……”

想到来时偷听到的字眼,联系二十多年前有关定南李氏灭门的传言,她隐约感到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背后泛起寒栗。

直觉告诉她,这阵是必须破坏的邪物。

抬眼望去,伏羲八卦位上黑沉沉一片,看不分明,不知有什么关窍。

她点出指尖,向阵中探去。

血阵边缘忽然亮起灼热的光幕,将她的手弹开。

“唔……”

手被灼伤了,焦黑的指尖灵光逸散。

很疼。

不过没关系。

冷冽的眸子随着灵力的走向而缓缓转动。

“呵……有意思……”

观九宫位,赤星为兑,庚辛属金,真金克木。

灵力是从兑位上流进阵中的。

原来,这藤蔓居然也是被血阵压制的吗?

水生木,土生金。

那么抽取灵力的根源该是在……

清舟闭上了眼睛。

阴阳归一,神聚气凝。

“铮铮”

剑气回旋,剑身嗡鸣。

仿佛从亿万光年外赶来,刺破浓稠的黑暗,一声清越而悠长的剑啸响彻整个密室。

“咔喀啦啦啦……”

一道五寸宽的裂缝,以剑身插入的地方为起点,如势不可当的锋锐,将血阵削开一个口子!

戊、巳、壬、癸向,破黑白双星,灭干坎二卦。

水涸土崩!

裂缝斜贯祭台,在边缘处生生止住。

石料发出尖锐的哀鸣,鲜血漏进裂缝中;红光明灭闪烁,终于不甘心地熄灭了。

密室中重新陷入黑暗。

只剩沧澜剑光泠泠。

清舟一步又一步,踏着干涸的血槽,踏过崩裂的碎石,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她在兑位站定。

借着剑光,她看见这里有一团重重藤蔓缠裹的黑影。

宛如一个黑色的茧。

这就是那些藤蔓的“根”?

清舟疑惑地伸出剑尖,试探性地挑起这茧状黑影上的一缕藤条。

“嗯……”

“茧”中传出一声闷闷的哼声,像是被打扰了好梦的不满嘟囔。

清舟眼皮跳了下。

这个声线……

“嘶溜溜”

藤蔓忽然蛇一般散开。

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个身着素净白袍的少年。

他将蒙在脸上的袖子移开,揉了揉眼睛。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清舟感觉全身血液都要逆流了

少年仰起脑袋,漆黑的双眼中没有映出剑光,却对着她的方向。

他像是没睡醒,表情还有些呆。

清舟也震惊地望向他。

半晌,少年才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微笑,试探性地问出一句话:

“是……卿卿吗?”

他歪了歪脑袋,鼻翼瓮动,然后惊喜地向她探来身子:

“真的是你!卿卿!”

“你是来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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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大概,还有,一更?

你们不爱我了,你们两天没有理我,哭唧唧。

26怎把他乡作故乡(8)

“哧咔嚓”

黑暗的石室中传来一声闷响。

是利刃刺破皮肉,击碎了骨骼。

少年的笑容凝固下来,才撑起一半的身体,因为剑身的冲力向后重重砸在地面上。

剑穿过少年琵琶骨,“铮”的一下将他钉在了地面。

血花在少年肩上绽开。

准头竟然差了这么多。

明明差一点,就能再次刺穿他的心脏了……

可为什么自己的手,在剑发的那一瞬,还是会因为心悸而颤抖……

仅仅是肌肤之亲,对自己的影响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玩得开心吗?”

清舟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轻得如她的脚步一般,似乎有些缥缈。

她不急不缓地走来,仿佛无焦无躁。

可声音中的血腥寒意,仿佛凝成潮水,激荡得沧澜剑身都剧烈震动起来。

剑乃杀器。

纵是冠上“古之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的礼器名头,它终究是短兵之祖。

总归是要为嗜血杀戮而兴奋的。

“李、少、岚”

清舟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他的血肉筋脉。

扶住了剑柄,她毫不留情地将它拔出来,同时一脚踩在少年胸口,用剑尖挑起少年下巴。

少年闷哼一声,表情已转为错愕:

“卿卿你在……说什么啊?”

“我明明是……”

借着剑光,清舟看见他的眼眶蓦地瞪大,他瓣微微颤抖:

“我是……是……”

他神情忽然慌乱起来,漆黑的瞳孔却是无神的,在这样一张的脸上,显得诡异而茫然。

“我是……谁啊?”

***

“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那小白脸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就选中了他?”

“啧……你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殿下的旨意你也敢质疑?他做事总会有他的道理!既然是殿下看中的东西,那肯定就是最好的!不然他怎么肯下这么大血本,从‘那边’手里头抢人?”

“……倒也是。说来殿下真是下得去手,那么些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儿,就算不是常伴枕侧,也该是红袖添香啊!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结果到头来,说喂掉就喂掉,真是……”

“得了你知足吧!与其心疼美人儿,不如担心担心咱要是还交不了差会被怎么罚。都五十二个了,还没能合那玩意儿的意!这样下去,再多美人儿也经不起折腾啊……”

“哼,照我说,八成那厮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