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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

看着拍屁股走人的小皇帝和星散而去的朝中大臣,被捅得浑身是洞的丁寿

欲哭无泪:什么啊,这大明朝能不能少一点套路,多一些真诚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债主登门

长风镖局。

大堂内宾客满座,可惜来者并非托镖,而是讨债。

方旭、卫铁衣、牟惜珠等人依次而坐,对面的则是京城各大买卖的东主掌

柜。

「邓夫人,非是我等乘人之危,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所求无非一个」

财「字,邓爷入狱之始,我等可曾到柜上挤兑?所虑的不过是邓家金字招牌,

念着多年以来的交情,如今您也高抬贵手,给我等一条生路。」一个高瘦汉子

侃侃而谈道。

牟惜珠端坐椅上,脸色煞白,不发一言。

「诸位听方某一言,既然大家都是邓通朋友,当晓邓家经商之道,诚信为

本,断不会有所亏欠,邓家钱庄一时周转不便,且请宽限几日,给邓夫人一些

转圜余地。」方旭长揖到地,诚恳言道。

在座几人起身还礼,「方大少言重了,若只是我几人的生意,念及邓爷往

日帮衬之情,有何不可,只是如今身不由己,还请方大少体谅我等难处。」

方旭还要再言,牟惜珠打断道:「不用求了,这些人背后的靠山觉得家父

和外子出狱无望,彻底撕破了脸,打的就是落井下石,吞掉邓家生意的算盘,

哼,邓家真是有眼无珠,错交了你们这些无义之徒。」

牟惜珠言辞刻薄,几人面色尴尬,看向身后一个身材矮胖的汉子,那汉子

自进门后一直未曾发话,此时嘿嘿笑道:「什么时候了,牟大小姐还是这副趾

高气扬的样子,说我等落井下石也好,趁火打劫也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登门欺凌,真当我长风镖局无人么?」卫铁衣性如烈火,拍案而起,桌

上杯碗都被大力震翻。

「岂敢,长风镖局威名赫赫,两位局主武艺高强,我等早有耳闻。」那汉

子不为卫铁衣声势所吓,依旧慢悠悠道:「敝人更知卫大少秉性刚烈,并非蛮

不讲理之人,想必也会给我等一个公道。」

「你——」,任卫铁衣怒火万丈,却无从发泄,论武功他一只手便能把眼

前众人都扔出镖局,可这又非江湖仇杀,对方又占着理,大有无处使力之感。

「不知诸位要何公道?」一袭丁香长裙的卫遥岑手捧木匣,由后堂转出。

「卫大小姐?」汉子道。

遥岑点头承认。

「早闻卫大小姐冰雪聪明,乃女中诸葛,便请做个公道,我等都在邓家银

号柜上存有银子,今日凭庄票取回,有何错漏之处,还请指正。」矮胖汉子虽

言辞客气,词锋却锐利非常。

牟惜珠上前一步,怒道:「若真是生意所需,岂会联袂而来?且提银日期

逼迫如此之紧,分明不给邓家筹措之机。」

「筹措?」汉子笑容中尽是不屑,「牟大小姐不比自欺欺人,邓家各地商

铺银根吃紧,便是再等个一年半载,也未必强过而今。」

「你……」牟惜珠不由心中气苦,邓家虽说藏宝被盗,可各地商铺仍有流

通存银,其时只要转手部分买卖,未必不能缓过气来,可她本人眼高于顶的性

子,即不肯折了「小财神」名号,又无邓通经商手段,数月以来,生意每况愈

下,偏这些人又联手欺上门来,若是用商铺抵债,怕是被敲骨吸髓,吞得渣子

都不剩。

「诸位尽是京中商行头面人物,遥岑今日有幸得见,心中有几句话要说,

不知几位是否赏面肯听?」遥岑向众人敛衽施礼道。

众人纷纷言道:「卫大小姐言重了。」「大小姐请讲。」

「曾子曰: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遥岑不通经济之道,但想来先贤

此言既用于国,也适于人。」卫遥岑轻移莲步,缓缓道。

众人面面相觑,齐声道:「愿闻其详。」

「仁者以义为利,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灾害并至。」遥岑注视中

堂悬挂的「义薄云天」牌匾,娇躯盈盈一转,朗声道:「诸位可晓得本镖局有

」四不保「的规矩?」

「四不保?」众人疑惑问道。

卫铁衣起身傲立,道:「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不保;杀人越货,血腥

脏银,不保。」

「来路不正,来历不明的银镖,不保;不孝逆子,奸盗匪类,不保。」方

旭接口道。

「四不保归为一句,便是」不义之财「不保。」遥岑凝视众人道:「长风

镖局创立至今,可谓人才凋零,生意惨淡,却仍能为江湖敬仰,同道抬爱,成

为天下有数镖局,所恃者正是镖局信守的」四不保「规矩。」

遥岑转看一眼牟惜珠,继续道:「诸位乃京中豪贾,生意往来,公买公卖

,修齐治平,以礼持家,而今邓家遭难,不求施以援手,但求宽限时日,不催

逼过甚。身负商贾之名,而行儒家仁义之道,诸君所为当不让先贤。」

「这个……」遥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一番话,将众人连吹带捧,俱都

意动,看向那个矮胖汉子,「朱爷,您看……」

「卫大小姐能言善辩,可这仁义礼智信总当不得饭吃,只凭一番话便让我

等空手而归,未免强人所难吧。」朱姓汉子掸了掸衣袖,淡淡道。

打开桌上木匣,遥岑举起道:「这是长风镖局房契与地契,以此作保,诸

位可还满意?」

「遥岑,你……」牟惜珠平日跋扈,与长风镖局众人并无甚交情,见遥岑

竟肯以镖局基业为保,不由大为感动。

朱姓汉子呵呵一笑,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镖局四周,「恕我直言,贵镖

局拢共也不值万把银子,在座哪家又不与邓家钱庄过往银钱巨万,只凭这些怕

是难以让我等信服。」

「你还要怎样?!」卫铁衣欲待上前,被身旁方旭举臂拦住。

「朱爷,今日也就算了,权当给方大少个面子。」

「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欺人太甚。」

面对诸人相劝,朱姓汉子不为所动,两眼一翻,道:「算了?那位爷岂会

与我等算了?」

「这……」众人面露难色,哑口无言。

「二位局主,卫大小姐,今日的事本与几位无关,只要邓夫人能拿出银子

或者等价抵押之物,我等扭身就走,如何?」朱姓汉子下了最后通牒。

「本王作保,你可信得过?」威严声音响起,身着赤色蟠龙袍的朱祐枢踏

步而入。

「草民拜见王爷。」堂上众人纷纷施礼。

朱祐枢不理别人,单对跪拜的朱姓汉子道:「朱瀛,你可信得过本王?」

人既已得罪了,便顾不得许多,朱瀛咬了咬牙,干笑道:「荣王爷作保人

,草民当然无话可说。不过么……」话锋一转,又道:「荣王爷还未就藩,万

一邓家失信毁诺,仅凭着三千石的岁俸作抵,似乎单薄了些……」

跪在他身后的其他人都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就算朱祐枢是个空架子王爷,

毕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这姓朱的真是豁出去了。

朱祐枢不怒反笑:「此言不虚,本王原就未打算空口为凭。」示意身后下

人捧过一紫檀木匣,低身对着朱瀛耳边道:「这是先皇所赐丰润县五百顷上好

庄田,可还尽够?」

「御赐庄田都已载入金册,不得买卖,草民怎敢收受!」朱瀛道。

「你是不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