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莫斯科的寒冬（1/1）
【1】
在机场门口等车时，我不敢想像，十月的俄罗斯已经这么冷，那是一种神经都冻得停止发出警报的冷。
我和mā mā 钻进温暖的黑色轿车里，是伊万安排的人到机场接我们。
车行在早晨的莫斯科郊外，到处是一片雪原，阴冷中不协调地透露着安静详和的气氛。
mā mā 和我一样，对雪充满了喜爱，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司机真把我们扔到雪野里，叶公好龙的我们肯定会严辞拒绝。
车在一座别墅的门口停下，电动铁门缓缓打开。
这时，车里的全息视频亮了，我们看到了江盈的笑脸。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粉红色睡衣，欢喜地对着我们说：“太好啦，姐，你们到啦？我换一下衣服，马上下去迎接你们。”
【2】
管家模样的大胡子老人帮我们拉开车门，我和mā mā 下了车，江盈挽着一位身材窈窕的中年俄罗斯女人走过来，向我们介绍说：“舒云姐，这是伊万的mā mā 。”
伊万的mā mā 拥抱了一下我mā mā 说：“美丽的女士，欢迎你，你叫我卡丽莎就行。”
伊万的mā mā 又伏下身子抚摸着我的脸，笑着说：“欢迎你，来自中国的小王子。我可是听说了，你不是人类，你是人类的精灵。”
她说的是俄语，声音非常温柔，但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像是男声。
我的mā mā 听得懂俄语，但用英语说：“给你添麻烦了，亲爱的卡丽莎。”
卡丽莎热情地用中文说：“我的儿媳妇说了，按中国的习俗，你可是她的娘家人。”
我的mā mā 也改用中文：“我很荣幸，我和江盈是好朋友，我很愿意做她的姐姐。”
我们在客厅坐下，管家已经安排好了茶水和甜点，还有我最爱吃的冰淇淋。
伊万的mā mā 去忙别的事了，客厅里只剩下管家和我们三个人。
【3】
“伊万叔叔呢？”我吃着冰淇淋问。
“伊万和他的爸爸去处理公务了，晚上就会回来。”江盈说。
“婚礼安排在后天吗？”我mā mā 问江盈。
“可能要拖后一周了。伊万的爸爸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说还要完善一些细节。”江盈说。
“那可是一个隆重的婚礼啊。”我的mā mā 赞叹地说。
“卡婕琳娜总统可能也要参加，她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女人，我不怎么喜欢她。”江盈说。
“她可是总统啊，你可不能指望总统对你低声下气。”我的mā mā 笑着劝慰她。
“她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我感觉她不喜欢中国人。”江盈说。
“你又不是嫁给她，你嫁的是伊万。”我mā mā 说。
“伊万现在很忙，但我能理解他。他现在不但要忙婚礼，还要忙一些国事。”江盈说。
“他的爸爸大权在握，当然要栽培自己的儿子。”我mā mā 说。
“他很爱我，这一点最让我感到幸福。”江盈脸上浮现出红晕。
我的mā mā 莫名其妙地笑着，一个劲地对着江盈眨眼睛。
【4】
晚餐的时间到了，伊万和他的父亲回来了。他的父亲是一个很爽朗的老人，他的力气很大，他一见到我，就把我举了起来。
“我见过你。你就是世界闻名的粒子人。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小。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是每天都上我们国家的报纸电视。”他说。
然后他又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我的mā mā 说：“中国的女人都这么美吗？如果不是担心我的夫人会杀了我，我可能现在就会向你求婚。”
大家都被他的幽默逗笑了。我的mā mā 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对伊万说：“伊万，怪不得你如此爱江盈啊，原来你们家天生就有多情的基因。”
伊万和他的爸爸敏感地对视了一下，伊万说：“基因？哦，我不懂基因研究，我做的是灵体研究。你的话让我忽然想到，基因会改变灵体吗？我很怀疑。现在小粒子人驾临俄罗斯了，我倒是很想试试呢。”
江盈嗔怪道：“得啦，伊万，现在的时间可是我们的婚礼时间，你不能一见到浩宇就又想做你那该死的灵魂实验。”
伊万回头笑着对他的父亲说：“爸爸，你可不要相信你的媳妇这是批评我，她热爱粒子人研究，她可比我还钟情于工作呢。”
伊万诺维奇看着我说：“我们现在不谈工作，不过我需要补充一句，我已经下达了命令，我们会有上千个生病的孩子需要小粒子人治疗，我不能食言，你能做到吗？粒子人王子。”
“我会帮他们治疗的，伊万爷爷。”我说。
“不要叫我爷爷，小坏蛋，我还没有那么老。”伊万的父亲又把我举了起来，用他硬硬的胡子扎我的脸。
【5】
“亲爱的，如果基因编码能够改变人的灵魂，那我们的粒子人研究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晚上，两人躺在一起时，伊万对江盈说。
“你怎么又想到这个话题呢？”江盈奇怪地说。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国家的基因研究已经赶上了日本，能够修改人的基因编码了。”伊万说。
“修改后的基因，不是主要改变人的肉体吗？最多改变一下人的神经系统。”江盈说。
“我也一直是这和想的，但今天见到浩宇时，我突然又爆发出来一个灵感，就是说，基因编码是不是不仅可以修改人的肉体，也可能修改人的灵魂。”
“伊万，你不会又是梦游吧？人又不是一台计算机，你想怎么编程就怎么编程吗？”
“亲爱的，如果真有灵性高于我们的上帝的存在，我们人类，很可能就是他的一个编码呢。”
“你又异想天开了，不过我喜欢，我喜欢充满幻想的人，这样有着好奇心的人都十分热爱生活，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让人感到厌倦。”
“你不会厌倦我的，宝贝，我要做你的奴隶，做你最忠实的丈夫，做你最服从的仆人。”
“不要，不要，现在可不是母系氏族时代，我可不想做女皇，也不想身边的你是一个奴隶。”
“但我们需要奴隶，只有奴隶才只会服从，而不会背叛。”伊万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空的，仿佛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江盈也困了，像没有听清他的话一样机械地回应着：“伊万，胡说啥呢，快点睡吧，困死我了。”
伊万轻轻地打着鼾声说：“我是说，只有奴隶才只会服从，而不会背叛。”
江盈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奴隶不会背叛？历史上可是有不少奴隶起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