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1)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实在是……

两个男子在一起已经是颠倒yin阳、有悖lun常,若还要做那颠鸾倒凤之事……

等等

男子之间,也能欢好?

忍不住偷偷扫了眼两人相同的部位,耳根一红,忙移开视线。

果然是不行的。

兰子卿见他眼神闪躲,只以为他始终对男子心存芥蒂,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指不定怎样气恼。

“殿下不必担心,臣会等到殿下完全接受男子的那天。”

夙丹宸松了口气,亮晶晶的桃花眼刚刚笑开,却听得一句慢条斯理的“不过……”

耳边有人轻轻吹了口气。

“臣为殿下忍得这般辛苦,殿下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温声哑语,撩人心肺。

夙丹宸心中一动,弯了弯桃花眼,将人揽入怀,低头吻上那张淡色的chún。

他是蜻蜓点水的舔着,兰子卿却不满足,反客为主,缠上那条柔滑的舌头,攻入喉咙深处,贪婪地掠夺着对方的津液,在感受到怀中人明显的抗拒时,眸中闪过一抹yin色,灵蛇似的舌惩罚似得入地更深。

“咳咳……咳咳”

夙丹宸一张俊脸呛得通红,只差没被方才那深长的吻憋死。

兰子卿吓了一跳,忙拍上他的后背,温柔地为他顺气,心里自责不已。

“好点了吗?”

夙丹宸俊脸微窘。

他可是浔阳第一风流子,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

居然被人吻得岔了气。

这要是传扬出去,浔阳第一风流的名头也该换人坐了。

兰子卿到底心思玲珑,见他不说话,脸色变了一圈,便也猜出七八,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低头俯在他耳畔,呵气如兰,轻轻吐了一句话。

夙丹宸听得睁大了眼,桃花眼中放出光彩。

俊脸上再无窘色,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和欣喜。

兰子卿跟着弯了弯chún,目光盈盈,宠溺之色尽显。

“时候不早了,司马大人的晚宴也该备好了。”

“我们快走吧,迟到了外公又要骂我。”

牵了兰子卿的手便往外走去。

兰子卿笑着摇摇头,示意他稍候片刻,便走出了书房。

再回来时,紫金官袍换为一身青黛袍,青莲的香味隐隐传来,显然是简单梳洗过了。

“子卿,你穿这一身好看极了。”

夙丹宸一双桃花眼晶晶发亮,扑过去搂了他的腰,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兰子卿勾了chún,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似乎颇为受用。

两个人牵着手,出了相府,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等到达天上居时,已是黄昏时分。

天上居位于浔阳最繁华地段,此时更逢夜市开幕,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二人下了马车,进入天上居,在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二楼一间环境优美的雅室。

夙丹宸一路和兰子卿说笑,推门入内时,愣了一愣,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犹豫地喊了一声:“外公……”

“臣等参见三殿下。”

只听得十几条椅子擦地的声音前后不一地响起。

夙丹宸忙道免礼,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兰子卿始终端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下官龚先见过丞相。”

“下官洪大宝见过丞相。”

“下官马如得见过丞相。”

……

已经迎上来的宾客挨个向兰子卿见礼。

一眼观去,司马氏一党,尽数在列。

这一顿宴过后,他便是跳进黄河也难洗与司马一氏的干系。

司马大人,果真打得好算盘。

兰子卿chún边勾起一抹笑意,却是似嘲非嘲的模样,转向后来居上的司马礼,道“看来今日之宴,司马大人没少费心。”

司马礼笑道:“难得兰相肯赏脸赴宴,老夫岂能怠慢。”

说罢,招呼各位大人先行入座。

夙丹宸自进来后一直眉头紧锁,这时忍不住chā话道:“外公,一顿饭而已,您老人家怎么叫来了这么多人。”

司马礼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兰相乃是贵客,寻常之宴岂足以表我司马一族的诚意。”

夙丹宸便瘪瘪嘴,低下头去。

这一副委屈的模样,瞧得兰子卿心疼不已,刚想开口帮他,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chā了进来。

“老师见谅,临渊来迟了。”

三人一惊,回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位一身明黄衣袍的俊美公子。

第37章 晚宴

“应大人,你也来了。”

夙丹宸喜道。

应玄笑了笑,依旧是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拱手依次向夙、兰二人见礼。

兰子卿眉目冷下几分,淡淡道:“应大夫不必多礼。”

“临渊来得正是时候。”

司马礼见人已到齐,便招呼他们入座。

几人就座时,发生了一件趣事。

原来是应玄和兰子卿不约而同地在夙丹宸身旁唯一的空位上落座,结果不言而喻,两个人发生了轻微的碰撞,应玄口上忙是赔罪,身体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

兰子卿眉目更冷。

司马礼见了,忙请兰子卿上座。

“君在座,臣岂敢居上。”

兰子卿淡淡扫了一眼已经在夙丹宸身旁落座的应玄。

夙丹宸还没有瞧出来兰子卿和应玄之间的僵持,只以为他顾忌自己的身份,才不愿上座,当下开口道:“子卿,这宴是为你而设,理应由你上座,不用顾忌我。”

兰子卿眯着眸子冷冷瞧了瞧,转身上座。

夙丹宸见他冷了脸,心里迷糊起来,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向邻座的人道:“应大人,我说错什么了吗?”

应玄忍住笑意,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殿下说的很好。”

这一番jiāo头接耳,落在兰子卿眼中,有如du针刺目。

墨色的眼眸寒了寒,攥紧了手中的白玉杯。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然一片,进退有度地和一众人闲谈。

一圈人围在兰子卿左右两侧,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张师兄得以洗刷冤屈,全仰兰相一人之谋,我等多谢丞相。”

“洪大人所言甚是,此次若非丞相力排众议,重审此案,李延那小人只怕要逍遥法外。”

“丞相才智过人、睿智无双,实在是我炀国之福。来来来,我等敬丞相一杯。”

十来位大人纷纷抬袖举杯。

兰子卿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淡淡扫了眼对面正在陪夙丹宸说话的应玄。

司马礼见状,忙道:“临渊,来敬丞相一杯。”

应玄勾了勾chún,端起酒杯,起身。

“丞相之谋,下官望尘莫及,下官敬丞相。”

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应大人何必如此自谦。”

兰子卿依旧坐着,端起酒杯浅浅抿了抿,便搁了下去。

应玄不知他素来厌酒,但见他一杯满酒端起,一杯满酒搁下,墨眸眯了眯,多了一分冷意。

坐下时,冰霁散去,恢复成温文无害的模样。

宴上,一波闲话又起。

“不日即是秋闱,今年的主考官想必又是兰相。”

“若依往年的惯例,兰相自是主考官,

老师则是总监考官。”

“老师与丞相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您二人坐镇秋闱,不仅炀国学子安心,陛下也可安枕无忧矣。”

……

各位大人磨开了嘴皮,左右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

夙丹宸最不喜这样的场面,在旁听着,只觉无趣。

满了杯酒,闷闷地喝着。

应玄适时说趣了几句,逗得他展颜。

“应大人,幸亏有你,不然我可要闷死在这了。”

偏了偏头,小声说道。

应玄眉目一柔,道:“殿下既然不喜,不如随臣出去透透气。”

夙丹宸一双桃花眼亮了亮,又随即黯淡下来,摇了摇头,道:“子卿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

应玄为他斟酒的手一僵,黑沉的眸子冷下,俊美的容颜闪过一丝yin戾。

“殿下对兰相,到关怀至极。”

声音已经冷下。

夙丹宸听出变化,奇怪的往他那里瞧了瞧,应玄已经收起yin色,面色如常。

“殿下既然不肯出去,臣倒有一物,可消殿下乏闷。”

夙丹宸一听,来了jīng神,方才的不对劲全都抛之脑后,忙追问应玄是何物。

应玄袖口一甩,再抬手时,手心处像变戏法一般,多出了一粒骰子。

夙丹宸见了,眼睛发亮,喜道:“应大人,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应玄早已将他喜好查了个一清二楚,骰子自然是特意为他备下的,却没有直言,随口诌了一番缘故。

夙丹宸毫不生疑,接过骰子,掷出一个点数。

“我们以点数为准,点数小的人罚一杯酒,如何?”

应玄微笑着点头。

两个人便开始斗骰,玩得不亦乐乎。

宴席上的人,一心顾着兰子卿去了,一时间竟没有察觉他二人在一旁赌骰斗酒。

兰子卿却是不同,他虽与诸多大臣虚与委蛇,心思却从没有离开过夙丹宸。

他见那两人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又行为亲密,妒火中烧,眼睫冷得似覆了一层薄薄的冰。

刚要发作之时,“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

“你们是谁……嗝……怎么在本少爷的地盘上……嗝。”

一个身着兰紫色蜀缎锦袍的少年,提着酒壶,醉醉醺醺地闯了进来。

满宴席的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不多时,一道悦耳低磁的声音跟进来。

“我家少爷喝醉了,打扰之处,还望诸位客人见谅,今日之宴便由鄙人做东,各位尽兴。”

一位有着一双狐狸眼的年轻公子走入,立在房内,笑眯眯的抬袖赔礼。

接着,搂了那少年的腰身便往外走。

少年眨了眨迷糊的眸,看清来人后,脸色大变,“啐”了一口,反手便是一巴掌。

“狗奴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来人俊朗的脸上立时多出五个鲜艳的手指印,狐狸眼眯了眯,多了一分危险的意味,笑容却是不减,制住他乱打乱踢的手脚,俯下身去,呵着热气说了一句话。

那少年瞬间停住了挣扎,脸上由青到白,由恐惧到愤怒。

“狗奴才,你竟敢……你胆敢!”

一面咬牙切齿的说,一面更加激烈的反抗。

“你做什么!放开我!”

“狗奴才,我要杀了你!”

原来是那少年被来人打横抱起,正不断咒骂挣扎。

来人微笑着向一席人示意,后退出门去。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应玄一眼。

应玄满目yin沉。

走廊外不绝于耳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众人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少年郎,好像是韩府的小少爷。”

“韩家大少xing情温和、彬彬有礼,这小少爷……实在不敢恭维。”

“可不是,下官听闻那小少爷骄纵傲慢、盛气凌人,新入浔阳七天,便得罪了一干名门子弟。”

兰子卿从韩小公子进来的那刻起,便面有所思,一双黑眸波澜不定,不时jīng光大作。

韩家富可敌国,若能谋之家财,定可助太子一臂之力。

夙丹宸见了韩小少爷,自然而然想起了寻欢楼中花魁宴上的那一幕,跟着想起了那位狐狸眼的公子。

那日花魁宴上,若不是他提前带走了韩小少爷,自己只怕当众下不来台。

这样一想,便对那青年多了几分好感。

“那位公子斯文有礼,可惜碰上了韩小少爷这样的恶主。”

又想起韩小少爷对那公子非打即骂,不免担忧起来。

“还不知韩小少爷会怎样为难他。”

他说得极轻,加之宴上人多口杂、声音糟乱,旁人断没有留意到他这句话的道理。

“殿下不必担心,一向只有那人为难别人,旁人如何能为难他。”

夙丹宸没料到应玄会回应自己,吃了一惊,转过头去看他,见他面色古怪,半嘲半讽,又是一惊。

“应大人,莫非你认识那位公子?”

应玄自知失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臣只是猜测。”

夙丹宸还yu再问,被他用酒挡了回去。

兰子卿见他二人一再jiāo头接耳,脸色难看至极,强忍着不发作。

一宴下来,大学士司马礼倒成了最高兴的那个人,几乎从头笑到尾。

晁氏一族接连受挫,而司马一氏如日中天,又拉拢到了丞相,怎不令人心喜。

司马礼满面春风,笑着起身,又敬了兰子卿一杯酒。

诸位大人见状,纷纷跟着敬酒。

兰子卿虚与了几句,巧妙的应对过去,又推辞天色不早,诸位大人不如早去歇息。

诸位大人早已经吃饱喝足,只是上位者没有发话,不敢离开而已,此刻见兰相开了口,心中一喜,先向兰子卿、司马礼告辞,后各自之间一番道别,方三五成群的走了。

司马礼跟着也走了。

房内只剩下夙丹宸、兰子卿、应玄。

以及一桌残羹剩宴。

天色渐晚,室内光线有些昏暗。

轩窗外万家灯火明媚,一眼望去,星星点点的一片。

“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夙丹宸道。

兰子卿眉睫稍动,看了眼应玄,淡淡道:“不知殿下所指何人。”

应玄深得发沉的眸冷下。

夙丹宸只觉今日的兰子卿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脱口便道:“当然是你了。”顿了顿,想起什么似得,又道:“应大人,你住的地方那样偏僻,路上遇上危险就不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应玄勾了勾chún,笑道:“说起来臣还要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夙丹宸吃了一惊,瞪圆了桃花眼。

兰子卿闻言,也是一怔。

“殿下如何忘了,前日晚上臣回府时,途中不幸遭逢强盗,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