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1)
,干脆坐到了一旁不看她。
余声见他不愉,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忙讨好的笑了笑,“快去玩你的棋子呀。”
端午时翻出来的那副和田玉棋子没再放回去,而是取代了叶长生平时玩的那副放在了他常坐位置下的抽屉里,每天都要摸一摸才满足。
才刚吃过饭,桂嫂就来找余声,说她孙子发高烧,儿子儿媳又都不在,她也不知道是该马上送医院好还是先给孩子降温好,来央余声去看看。
余声看着桂嫂焦急的脸,一时有些傻眼,扭头去看叶长生,见他叹了口气道:“当然是马上送医院,我们不能给小孩乱用yào,阿声你跟桂嫂回去准备个冰袋先给孩子物理降温,我去开车,咱们先去医院。”
“……哦哦哦,好的。”余声回过神,忙拉着桂嫂往外走。
叶长生跟在她们的后面,看着余声急匆匆的背影还有桂嫂有些踉跄的脚步,只能叹一句关心则乱。
送桂嫂的大孙子去了附近的医院,排队挂号,然后划帐缴费,待小孩的体温降下来后,桂嫂连声说着谢谢,又道:“你们快回去吧,待会儿他爸爸mā mā 就来了,我一个人看一会儿就成,别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那、桂嫂你看着点孩子啊,有事儿就叫医生,千万别慌。”余声早已经从初闻消息的无措变回了镇定自若,人一冷静下来就有条理多了。
余声和叶长生从医院出来时孩子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在及时处理的情况下,小孩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余声还是心有余悸,“幸好送来得快,刚才医生可说了,再晚点就更难办了。”
“小孩子都这样,我听我祖母说,我小时候试过发烧烧到肺炎的,没烧坏脑袋已经纯属侥幸。”叶长生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回忆道。
余声听了颇有些怜悯和庆幸,“可怜孩子,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照顾个智障多辛苦。”
“你想多了,我要是真烧坏了脑子,生活不能自理,出门更是难上加难,还怎么可能来找你。”叶长生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否认道。
余声低着头撇了撇嘴,心想这个人可真够耿直的,明知道是句调笑的话,他非要解释清楚么?
她撅了撅嘴,抬起头来刚想说话,就发觉车子缓缓的停住,原来已经到了玉露堂的门口,叶长生扭头对她道:“你先回去,我去停车,一会儿回来。”
余声点了点头就下车了,叶长生再回到玉露堂时,就看见她沮丧着脸看着他,他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正山小种泡的冷泡茶果然不怎么好喝……”余声撇了撇嘴,挠了挠头有些沮丧。
叶长生叹了口气,“早跟你说过了,偏不信。”
见她耷拉着脑袋,他脚下顿了顿,然后走过去将她面前的水杯拿过来,也不介意是她喝过的,直接就抿了一口,口感有些涩有些淡,不难喝,但在喝惯了茶的人口中却是bào殄天物的。
他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刚回来累了吧,渴不渴?”
余声从他抿水杯的那一刻起就微微红了脸,听闻他问她话,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抿着嘴点了点头。
然后叶长生就朝她伸手道:“茶叶给我。”
“你要做什么?”余声忙把那罐正山小种送到他手里,问道。
“给你做个好喝的解解暑。”叶长生接过茶叶,一面说一面泡茶。
正山小种泡制成浓度略高的茶汤,又让余声拿来了冰块,叶长生将冰块加入杯中八分满,徐徐加入红茶汤,再加入糖搅拌,做成了一杯冰红茶。
他将杯子推到余声的面前,示意道:“尝尝,正山小种这样泡是不是比冷泡更值当?”
余声端了杯子,抿一口,凉丝丝的,仿佛身上的热气被带走了不少,她笑着看向叶长生,“你说,我该用哪个茶来做冷泡茶才好?”
还是不死心,叶长生叹了口气,生怕她再胡乱试验,浪费了上好的茶叶,忙道:“绿茶、白茶、发酵程度较轻的铁观音都可以,或者台湾的高山茶,正山小种这样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余声忙点头表示受教,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下次用东方美人好么,有朋友从台湾寄了上好的来。”
叶长生听了,倒吸了一口气,喝到嘴里的茶猛地往下走,险险就被呛到,半晌才缓过来,叹口气道:“……你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冬至日。
余声特地做了汤圆,“我听说多少岁要吃多少颗汤圆哎……”
叶长生深吸口气,“……你行你来啊,你要吃二十几颗来着?”
余声头一甩,“胡说!我才三岁!”
叶长生:……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装嫩装得如此不要脸又理直气壮的。
都说冬至大过年,过了今天就长一岁了,希望看文的各位都开心如意~~
记得吃饺子汤圆呀~~嗯我去帮忙搓汤圆咯~~
☆、东方美人
余声说的朋友,是她大学时认识的一个同学。
她当年就读的g大,由于地理和地域文化等因素,境外生除了其他国家的就多是来自港澳,其中还有那么几个是从台湾的学校来的jiāo换生,来自于各个专业,但大多都是文化方面的专业。
余声在一次茶艺社的表演上认识的徐曼就是这样的一个jiāo换生。
徐曼来自于台湾新竹一个种茶世家,家族世世代代种植台湾名茶东方美人,在长达百年的种植过程中将东方美人成功的销售到了世界各地,建立了颇为庞大的家族企业,其中有个族叔甚至将这款茶带到了泰国并且在那里落地生根。
余声和她认识后大觉惊讶,曾经说过,“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都是从小到大在茶叶堆里泡着长大的。”
后来徐曼和余声大四即将毕业,余声留在g市,徐曼则回了台湾继续剩余的课程,此后几年他们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每次都是徐曼来国内参加活动路过h市时匆匆的会面。
但她们的联系却是没断过的,逢年过节的问候电话和礼物,甚至于玉露堂每年售卖的上好东方美人,都是因为徐曼的牵线搭桥,从而弥补了玉露堂没有极品东方美人的遗憾。
所以当余声从铁皮盒子里取出装着东方美人的那个纸包时,忍不住得意洋洋的跟叶长生炫耀,“国内某个地方的东方美人据说是极品,老贵老贵的,我这些也顶好,价格却公道,就是说嘛,我天生该吃这碗饭的。”
她说这些话时还站在人字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叶长生,一脸的得意。茶叶放在稍高的地方,她又坚持要自己拿,只好借助于梯子。
叶长生在下面帮她扶着梯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得意完了赶紧下来,等下摔了你还等我夸你不成?”
余声没得到夸奖和附和,只好撅了撅嘴,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赶紧从梯子上下来,挥了挥手,“叶先生,劳驾帮我把梯子放回原处。”
叶长生摇了摇头,认命的将梯子合起来,“你要是让我拿,踩个椅子就好,非要费这些麻烦,你矮就算了,还没自知之明。”
余声一哽,在后头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却也没说什么,她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人的习惯真是可怕。
叶长生放好梯子回来,余声已经摆好了茶席,见他回来就招了招手,“长生快来,给你泡茶喝。”
叶长生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定,看她格外细心地净心净手,温烫茶具。目光一偏,落在了茶荷里的茶叶上。
叶长生端起茶荷凑近了来看,只见茶心有肥厚晶莹的绒毛,这是全世界仅台湾新竹县的峨眉、北埔,与苗栗县、台北县坪林等少数地区生产,物以稀为贵且加上风味独特,使其成为台湾乌龙茶中的极品的月光美人,又叫膨风茶,也叫白毫乌龙。
他在心里高兴了一瞬,随即又想起了余声要做冷泡茶的大计,忍不住放下了茶荷扶了扶额,希望用极品来练手的阿声同学千万别失手,这一失手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财。
余声选了白瓷的茶碗和茶杯,方便观赏茶叶在水中翻滚的姿态和琥珀色的茶汤,半分多钟后出汤,汤色明澈、橙红,美得有些雍容,茶香如花蜜和熟果,叶长生端起茶杯来尝了一口,茶汤滑过喉咙,明显感觉到了它的醇和甜润的滋味。
余声看着他愉快的眯起了眼,忍不住又得意起来,“是不是特别特别好喝,比外面哪家的都不差?”
“是。”叶长生看一眼她得瑟的模样,却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余声嘻嘻笑了两声,忍不住开启了话匣子,同他讲起从徐曼处听来的八卦来。
据说徐家有个族叔爱好举行,当年去了泰国的美斯乐,遇到了一个漂亮的泰国女孩,并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决定就在那里,和那个女孩成婚后为了生计,将东方美人的制作技术带到了美斯乐,并渐渐将美斯乐的东方美人打响了品牌。
“这故事是不是特浪漫?”余声一脸的憧憬和羡慕,“为了心爱的人留在那里,还把家乡的茶叶带到了那里开拓了一番事业……”
“后来呢,他们过得好吗?”叶长生似乎来了些兴致,或者说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似的,打断她的感慨问道。
“……呃这个嘛……徐曼说她那个叔叔前几年离婚了,和那个泰国女孩结束了二十年的婚姻,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只要了茶厂。”余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情愿,这个故事的结局委实不够幸福美满。
叶长生听了,露出一副忽然如此的表情,“他们之间的不同太多了,成长环境、接受的教育通通不同,这些差异不能相互融合妥协,走到这一步无可厚非,不过你同学的族叔很厚道。”
余声点点头,安静了一阵,又突然扬了扬眉头,看向叶长生的目光里有些期待,“这也是台湾的高山茶,用来做冷泡茶应该可以的吧?”
“记得放在冰箱冷藏够6到8小时。”叶长生挑了挑眉,抬手撑着下巴,语气中颇多叮嘱的意味。
余声点了点头,拿了一瓶准备好的常温矿泉水,将茶叶缓缓放进去,拧好瓶盖左右晃动几下,使茶叶均匀分散,然后噔噔噔的跑回后头将它放进冰箱里。
“长生,到时候请你喝冷泡茶,我觉得味道肯定会很好。”她兴冲冲的对叶长生道,亮晶晶的眼睛让他有瞬间的失神。
失神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一把将她捞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吻了下去。
彼此chún齿间残留的茶香在纠缠中似乎变得浓郁起来,美得像醉酒的贵妃,叶长生轻巧又坚定的撬开了她的牙关,然后如入无人之境的长驱直入,有些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仿佛将心里所有的情感都倾泻出来似的。
余声被他的冲动惊呆了,来不及反应就被迫跟着他一起陷入这场纠缠,有些乱,又有些迷人。
她顺从的依在叶长生的怀里,闭上了眼,却不用担心会因为突然倒地而发生意外,那种安心和全然的信赖感让她心里一颤,可是却没来得及细想牙关就被他撬开了。
接下来的感受,余声只能用混沌来表达,因为她的脑子是乱的,乱到她只能记住他的舌头是柔软的,他身上的青草香凶悍的侵袭着她的感官,直到她突然发觉他身体变得紧绷,大脑里有根弦反shèxing的紧绷起来,她心里一抖,忍不住挣扎了两下。
叶长生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忙松开了她的纯,却将她死死地按在了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喘着气。
又过了半晌,余声觉得安静得有些尴尬了,迟疑着开口道:“……长生……这个茶是不是有yào啊……”
“没有,是我突然想亲你而已。”叶长生一本正经伸手摸了摸她的chún,又皱了皱眉,“对不起,都肿了。”
余声大窘,扁了扁嘴,颤着手推开了他的脸,“一句好话也不懂讲,谁教你这样对女朋友的?”
叶长生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难道对着她不能自控,这不是好话么?
“……你这个呆子!”余声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她的声音有些低,还带了些刚刚亲吻时憋着气的闷闷感,听起来有些糯,跟她平时清脆的声线不大相像,却令叶长生喜欢极了。
于是他也不在意余声说他是呆子,只笑眯眯的应了声“嗯”,也不让她走,就搂着她又喝起了茶,真是杯里是美人,怀里也是美人,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余声难得的觉得开始能和男友如此亲近,她想要增加一下俩人的亲密度,于是撒娇似的开口道:“长生,现在怪无聊的,要不你给我讲个好玩的事解闷吧。”
叶长生怔了怔,然后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有趣的,要不……给你讲个制取硫酸铜的过程,这个挺有趣的……”
余声一听立刻就萎了,“那你还不如给我讲个智取威虎山呢!”
随着这两句对话的产生,余声心里那串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甜蜜亲吻而冒出来的粉红泡泡噗的破灭,增加亲密度什么的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她说完就推开了叶长生,又噔噔噔的踩着用力的步子出了茶室,恰好此时来了客人,她便将叶长生甩到了脑后。
叶长生惊讶的看着她的背影,不太明白上一刻还是小鸟依人一副甜蜜状的女友怎么突然之间又变回了平时的模样,甚至仿佛带了点点怒气?
他想了想自己的言行举止,好像也没什么惹到她的吧,她不是也挺喜欢玩亲亲的么,亲完了还会笑会撒娇的跟他讲话。
叶长生有些无奈,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事你别猜,真是没有讲错。
然而不管这天他们的情绪如何几经变化,余声说好了要请叶长生喝她做成功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