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赵方刚5(1/1)

番外之赵方刚5

y行组织全行烧烤的时候可带家属,赵方刚就带着任亭亭去了。

他部门里的人一个个嘴甜地喊她嫂子,明明很多年纪比她大还这么叫,弄的任亭亭都不好意思了。

她只得脸红地去了涂筱柠那里跟她一起烤烧烤。

纪乐愉小朋友也来了,涂筱柠让她叫人,她就对着任亭亭喊,“亭亭姐姐。”再看看赵方刚,“方方叔叔。”

涂筱柠差点没把正在喝的矿泉水喷出来,她女儿可真有才。

赵方刚又不乐意了,他蹲下来纠正纪乐愉,“以前可以叫我方方叔叔,现在不行,得叫哥哥。”然后他一把拉过任亭亭,“因为现在亭亭姐姐是我的女朋友,你叫我叔叔就差辈分了。”

纪乐愉眨巴眨巴眼睛,仰头问涂筱柠,“mā mā ,什么是女朋友?”

涂筱柠想了想告诉她,“就是以后会结婚生宝宝的。”

任亭亭脸更红了。

纪乐愉小朋友奥了一声。

赵方刚就问她,“是不是该重新叫我了?”

谁知纪乐愉小朋友语出惊人,“那你们还没有结婚生小宝宝呀。”

赵方刚又问,“你知道结婚是什么?”

纪乐愉小朋友歪着小脑袋说,“结婚就是亭亭姐姐肚子会大起来。”

涂筱柠都被女儿的童言无忌逗留乐了,她轻捏女儿果冻般的小脸蛋,“这些谁教你的啊?”

纪乐愉小朋友很诚实地告诉mā mā ,“姑姑教的。”

远在日本的许意浓这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她?是她家王骁歧吗?

果然是纪昱恒的亲女儿,从小这脑路就不一般,赵方刚揉揉她小脑袋服了。

顺便再给涂筱柠竖了个大拇指,“你女儿牛逼。”

涂筱柠已经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所以说想占她女儿便宜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赵方刚陪任亭亭摆弄了一会儿烧烤却被她嫌弃碍手碍脚,最后被赶走了。

他转头去了男人堆里,有人给他发了一根烟。

“赵总,终于舍得带女朋友出来了?任局长的宝贝千金呐?”不知谁问了一句。

赵方刚点燃烟,含糊地嗯了一声。

“行啊赵总,这以后半个财政局就是你的,政府项目随你做啊。”

赵方刚笑笑没吭声。

“所以啊,不管混哪行,还是得有个好老婆,好丈人,才能事半功倍呐。”

赵方刚吐出一口烟,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匿下去。

这时纪昱恒过来了,大家纷纷围过去。

“纪行长。”

“老大。”

只有赵方刚站在原地没动,他一连抽了两支烟,过了一会任亭亭拿着几根羊肉串来找他。

“肉烤好了,你尝尝。”

赵方刚闻着只觉得腥,他说,“你先吃,我等会儿。”

任亭亭把烤串递送到他嘴边,“我都拿过来了啊,你吃一口嘛。”

赵方刚躲了躲,“我现在不想吃。”

任亭亭执意要他吃,“可你刚刚还说要吃的啊。”

他就把她手一拉,“我现在不想吃了行不行?”

任亭亭一愣。

他也没再看她,“你去涂筱柠那边,我还要跟同事说会儿话。”

她端详他良久,才将视线挪开,拿着羊肉串折回去了。

涂筱柠看她开开心心地过去的,却是拉着脸回来的,就问,“怎么了?”

任亭亭把羊肉串往烤炉一扔,“没什么。”

“吵架了?”

“没有。”

涂筱柠感觉到她的低气压,没再多问,抱着犯困的女儿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

任亭亭干坐了一会儿突然问涂筱柠,“小涂姐,纪总会有喜怒无常让你琢磨不透的时候么?”

“他这人一根筋,不开心了就自己生闷气。怎么了?小赵哥总是会喜怒无常吗?”涂筱柠寻思着这也不大像赵方刚那活宝的性格啊,他幽默风趣,以前他可是部门的气氛担当,还是当了总经理之后脾气大了?

任亭亭看着烤炉里燃烧的碳火,她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就跟他在一起有时候觉得还挺累的。”

涂筱柠一听“累”这个字心想他们俩才在一起多久就累了?再说不是都见过双方家长婚事都定了啊。

任亭亭又开口,“你说,是不是我们年龄相差了六岁导致的?是不是有代沟啊?”

涂筱柠则说,“赵方刚虽然生理年龄比你大,可心理年龄他年轻着呢,你别胡思乱想,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相互磨合过程的,多沟通沟通就好了。”

任亭亭想:沟通吗?他那么忙,两人一天到晚都说不着几句话,好不容易说上了他又嫌烦说回头再说。

她抬头朝他所在的地方望去,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很远。

活动结束回去的时候任亭亭坐在车上一直没说话,赵方刚感觉到了她的低落情绪,等红灯的时候腾出右手去挠她的小下巴。

任亭亭躲了一下,赵方刚就把她手抓过去,她不让他碰他就硬拖过去,死皮赖脸在她手背亲了好几口。

“谁又惹我老婆生气了?”

任亭亭挣扎,继续跟他闹别扭。

赵方刚便凑过去揽抱她,“好了好了,不就没吃你烤的羊肉串吗?我当时在跟同事说话呢。”

任亭亭挣脱他怀抱,看他的表情尤为认真,“赵方刚,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拿我当小女孩?”

赵方刚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缓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是我的小女孩啊。”

任亭亭定定凝视他,似要将他看穿。

这时后面突然有车按喇叭催促,赵方刚一看是绿灯亮了,他赶紧踩油门。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见任亭亭还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外,幽幽开口,“老婆,别胡思乱想,你以后给我吃什么我都吃成不?”

任亭亭转头朝他看去,“给你什么都吃?”

赵方刚点头,“吃!”

“给你屎也吃吗?”

赵方刚笑了,右手又把她一揽,“老婆给的屎都是香的!老婆舍得给我吃我就愿意吃!”

任亭亭伸出手去没轻没重地拧他,“又油嘴滑舌!”

他知道她这是不生气了,嬉皮笑脸地再次抓过她的手亲了又亲。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随便。”

“那就吃屎?”

“没完没了是吧?”任亭亭又挥手狂打他,他眉开眼笑,特别喜欢看她被自己欺负得炸毛的样子。

最终两人去吃了火锅,回到家的时候很晚了,赵方刚火急火燎地抱着她在浴室就做了一波,之后回床上又折腾了一次,任亭亭累得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三年前的自己。

梦到了她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

那天他穿着穿着蓝色牛仔服,内搭supreme黑色t恤,戴着一副墨镜,看到她推着行李箱出关,他直起颀长的身子,摘下墨镜朝她挥手,“任亭亭!”

她寻声望过去与他对视,看到了他灿烂的,阳光的笑颜。

之后他就由着她性子带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包括爸爸一直不让她踏进的电玩城,他也带她去,她玩他就站在一边看,耐心帮她投币。

她玩投篮的时候总是投不中,他就教她投。

他从她身后靠上来,两只手都覆在她手上,教她怎么捧球,“别用蛮劲,用手腕的力,像这样。”他说话的时候有热气在耳边,周身都是他成熟的男性气息,她当时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心脏狂跳。

后来她夹娃娃老是夹不中,他大概看不下去了,说,“来,哥哥帮你夹一个。”

他一步上前,放下手中的游戏币,开始帮她操作,一夹就给她夹了个最大的娃娃。

当他把娃娃递送进她怀里的时候,除了周围女孩投来的羡慕眼光,她也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原本特别反感去dr社会实践的她,当天回家居然答应了父亲的安排,父母都很意外她的360度大转变,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再见到他。

她死皮赖脸地成了他的徒弟,每天都能看到他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在办公室里风趣幽默地跟同事们说话的样子,他又认真盯着屏幕工作的样子,他接电话时跟客户严谨谈判的样子,他抽烟时痞痞坏坏的模样。

他的一举一动都扣动着她的心弦,让不谙世事的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她去帮涂筱柠盖章,因为忘拿手机折回办公室,听到了他在跟同事说。

——

“太小了,我又不是禽兽,不跟学生谈感情。”

“不好意思,我真下不去手,而且她压根不是我的菜。”

那时的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外,最后抹着脸伤心地跑开了。

可喜欢就是喜欢了,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于是,她在社会实践快结束的时候,鼓起勇气跟他表白。

那天她穿上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裙子,还擦了点口红,她一直在dr停车场等到他下班,就站在他车旁边。

等了好久,他终于下来了,他一只手插在西装裤袋,一只手举着电话,慢悠悠地走。

“晚上老地方嗨?那新来的妹子叫什么来着?kk?gg?”

他走近了才看到她,止住脚步,一向落落大方的她当时怯生生地唤了他一声,“师父。”

赵方刚点了点头,又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挂了,他问她,“你怎么还没回家?”

她说,“我等人。”

“哦,等谁呢?”

她双手背在后面有些紧张,“你。”

赵方刚看着她,“我?”

她点点头。

赵方刚将手机随手塞进裤兜里,“等我做什么?”

任亭亭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心脏要跳出身体的猛烈声,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她说,“师父,我,我喜欢你。”

赵方刚当时并没有惊讶,甚至表情都很淡定,他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亭亭,你太小了,我们不合适。”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了她脸上,她钻心地疼,可还是不愿放弃,她追问,“哪里不合适?就因为我小吗?我很快就毕业了,以后我也会变成熟的!”她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

赵方刚却笑了,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一怔,他又说,“你看,你都说不出你喜欢我的点。”他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亭亭,你还没进社会,接触的男孩子太少了,等毕业了,接触的男孩子多了,就知道你对我并不是真的喜欢。”

她咬着唇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他。

“我送你回家?”他又问。

她摇摇头,他也没再坚持,绕过她打开了自己车门,像师父对徒弟关心的语气,“那你自己回家当心。”

在他上车的那一瞬间,她又叫住他,“师父。”

他停下动作回眸,“嗯?”

“我下周就不来了。”她告诉他。

我不会再到dr来了,你是否会有一丝不舍?哪怕一点点。

他却依旧对她淡淡一笑,微点头,“好好学习,银行太苦了,不是人人能待的,以后能不进,就别进。”

最后他的车在她面前离去,她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潸然落下,她的第一次表白就这么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而他甚至都没把她当回事。

当时有风吹过,吹得她脸疼,她抱着自己慢慢蹲了下去,哭得稀里哗啦。

可是,可是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啊……

后来她又回了澳洲继续上学,她有他的微信,她会天天看他的朋友圈,可他除了dr的广告,很少会发其他的状态。

有次她在涂筱柠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们部门出游的合照,她立马存了下来,把其他人截掉,只留下了他,每次想他了,她就拿出来看看,一看就是很久。

她把那张照片设成了跟他微信聊天界面的背景图,虽然她知道他们再联系的几率是0,可她就是放不下。

学校里也有很多追她的男孩子,不是没有好的,但她心里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她连试都不想试,仿佛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每天睡前她雷打不动地翻他的朋友圈,翻涂筱柠的朋友圈,哪怕是能得到他一点点的消息也好。

可她又怕,怕哪天刷到他结婚的消息。

看着他们平静的朋友圈,她就会松一口气,然后对着他的照片很轻很轻地说:“师父,再等等我,我很快就长大了。”

终于熬到毕业回国,她坚持选择进dr,她参加了那一届的校招,也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你不让我进银行,我偏进,还要跟你在一起。

后来她才知道他跟着纪昱恒跳槽去了y行,以为是天意如此,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因为行里的信用卡任务,她被涂筱柠带去y行,两人就这么鬼使神差再次见了面。

三年没见,他变得更成熟了,还是那么令她心动,魂不守舍,只是这一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做自降身份的事了,她还在寻思要怎样再跟他加深接触,他却找上门来了。

这次变成了他胡搅蛮缠,她既喜悦又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新鲜还是真的喜欢她。

可是偏偏她又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再加上他那种撩妹段位,没几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彻底沦陷。

甜蜜确实是甜蜜的,可是,可是她总是伴随着不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们的越来越亲密变得更加深了。

三年前他跟同事说的那些话和他拒绝她时的无所谓态度,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疼,非常疼。

“亭亭,亭亭。”

耳边有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了他的脸,那张她魂牵梦绕的脸。

“师父……”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下意识地这么唤他。

赵方刚愣了愣,把她揽进怀里,“做噩梦了?”

任亭亭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是三年后,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

他却抬手抚她脸颊,“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任亭亭这才发觉自己的脸是湿的,枕巾上也湿漉漉一片。

“梦到什么了?”他柔声问她。

任亭亭埋首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确定是真实的。

“梦到你欺负我了。”片刻后,她说。

赵方刚低头吻她额头,“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任亭亭仰头,“你怎么不舍得?你总是欺负我。”

说到这里,心里又酸酸涩涩地泛着苦。

赵方刚只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和自己闹别扭,就抱紧她。

“好老婆,我错了。”

“错哪儿了?”

“你觉得错哪儿我就错哪儿。”

她就打他,“讨厌死了。”

他笑着凑过去吻她,两人吻了一会儿,她贴在他颈脖突然叫他名字。

“赵方刚。”

“嗯?”他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

“你要对我好啊。”

赵方刚觉得她最近有点多愁善感,看看怀里的她,“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你是我老婆啊。”

可她却不依不饶,“你答应我。”

他就答应她,“我赵方刚,会对任亭亭好。”

“多久?”

“一辈子。”

任亭亭望着他眼底仿像有星星在闪烁,这才甜甜地笑了。